那时候的感觉和记忆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是有些不堪回首的。
其实当时我很忐忑彷徨,但是邵君的怀抱给了我安慰。
他紧紧地抱着我,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我假装大方地对他说:“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我第一次给了你就要跟你过一辈子啊?想的美!”
邵君抬头看了看我,他眼神里的内容,我读不懂。
最后他亲了我一下,起身去洗澡,顺手拿了一盒酸奶给我。
我坐在床上,用被子围着身子,拿起酸奶,却怎么也不能把吸管插进去。我才发现,我一直抖着双手。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可是我无法平静,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明白了,原来每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没有保证的第一次之后,都是会害怕无助颤抖的,更大程度上,因为这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在自己的心里,自己与自己告别。
这告别,有不安也有期待。
就在我终于把吸管插进去的时候,宿舍的门忽然开了。
我一紧张,把被子拉的更紧一些了。
邵君叫我来的时候告诉我,舍友们都会很晚回来,想必他是做了安排了,可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回来?
一个留着很长的几乎要齐肩的黄色头发的男生很是大方地进来了。
他转身关上门之后看见了我,随即就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虽然我裹着被子,可是被子下面的可是一丝不挂的身体,我有种被人偷窥的难以启齿的羞辱感。
卫生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让他转头看了一下,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忽然转身就开门出去了,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刚要喊邵君,门又开了。
他又回来了,走到一张床边,一边找东西一边说:“对不起,我拿个东西就走。”
对不起应该是对我说的。
很搞笑的是,我竟然回他说:“没关系,你拿嘛。”
他没有再说话。他低着头找东西的时候,长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侧面,但是我似乎感觉到他笑了。
我忽然还想说句话,但是他已经找到东西出门去了。
他刚一出门,我赶紧穿衣服,防止他再次回来。
但是他没有再回来。
邵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问我说:“刚才是不是有人来?”
我点头,说:“嗯,一个头发又长又黄的男生,他在那张床上拿个了什么盒子就走了。”我指了指刚才那个男生找东西的床铺。
“哦。”邵君简单地哦了一声。
“他是谁啊?”我随口一问。
“承子然的哥哥承子念,是个玩摇滚的,前几天才到这里来,听说最近要在我们学校演出,请我们宿舍的人吃过一次饭,不是很熟。可能是承子然给了他钥匙。”邵君擦好了头发开始穿衣服。
我背过脸不好意思看邵君的身体,就随意在电脑上点点。
很奇怪的是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邵君的宿舍,他每次邀请都被我找理由拒绝,加上临近毕业,找工作和准备论文都是繁琐的事,随便找个理由还是很容易的。
其实直到此刻,我仍然深爱着邵君,用一种盲目的毫无理由的方式深爱着他。但是我不喜欢在他床上做的那些事。我贪恋他的手掌和怀抱,还有温热的嘴唇,我甚至着迷一样地喜欢看他的背影,最好是白衬衫,最好是有湿漉漉的一片。
找工作的这些天,宋楠楠总是说:“为什么我们学的不是中文那种螺丝钉一样的专业?那样的话就可以哪里有位置就拧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学的偏偏是韩语?人家中文系的说句你好只要两个音节,咱们得说五个音节,效率明显低下!难怪找不到工作!”
宋楠楠说这话纯属是显摆!她爸爸妈妈各自开着主要对韩贸易的公司,她当初学习韩语那都是计划好的,现在她要愁的是自己一个人怎么分成两半,而不是找不到工作。如果她实在不想回家里给父母卖命,随时说一声,随便去一家叔叔伯伯的公司问题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