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虞这一受伤,自然无法侍寝。容贵嫔虽觉有些晦气,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派了身边大宫女前去送药。
一来表示下关怀安辛虞的心,二来也盼着辛虞赶紧好了投身入帮她争宠的大业中去。
处心积虑选出来又送到皇帝枕边的人,若是什么作用都没起,让她白费了功夫,她怎能甘心?
辛虞哪儿知道容贵嫔那些复杂心思,对方送药来,她就用好了,堂堂正三品贵嫔宫里的药,总比一个二等宫女那里的好。倒是金铃比较谨慎,仔细检查了半天仍然不放心,“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奴婢也不大懂这些,小主您看,要不要等太医来了问问怎么用再说?”
金铃说得隐晦,她想问的不是要怎么用,而是能不能用。辛虞却没她那些顾虑,接过药放在鼻下嗅了嗅,发现是自己根本无法辨认清楚的药材味道又挪开,“还不都是一个用法,有什么好问的?容贵嫔难道还能害我不成?”
也是,怎么说小主现在也是和容贵嫔一个战线上的,容贵嫔还没有非得对小主不利的理由。何况小主受伤谁也没料到,这么短的时间想在药中动手脚也难。
金铃放下心按照烟草交代的将要碾碎和好,端着贵在榻边,小心翼翼为辛虞敷上。
这古代人跪来跪去的真让人受不了,可辛虞又不想被当成异类或是妖物什么的烧死,只能闭上眼睛全当没看见。
敷好药又用纱布层层裹好,辛虞的伤脚很快被包成了粽子,绣鞋也穿不进去了,她干脆窝在榻上装抑郁。
我穿越了,我死了,我对这个世界毫无期待,我生无可恋……
当然事实是,这破身体实在太怕疼,天儿又热,上药这会功夫她已经出了一身汗,软得不想动。对于一个体力超群的铁人三项运动员来说,简直丢脸死了有木有?
好在收获还是有一些的,她混到了一点第一项的经验。虽不知还要多少才能达到正常人的身体状态,但聊胜于无。
上好药不多时,便临近用午膳的时间,金铃问过辛虞的情况,服侍着她重新换衣净面梳头。
辛虞任她摆弄着,第一次透过妆台上那面不甚清晰的铜镜仔细打量起她现今这张脸。
巴掌大的鹅蛋小脸,杏眼桃腮琼鼻朱唇,以辛虞这女汉子审美都觉得镜中这张面容实在美得过分了些。更重要的是,她还不是单纯的漂亮,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莫名就给人以清冷之感,仿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偶然误入凡尘,仙气十足见之忘俗。
还真是张能激起男人征服欲的脸,难怪要被看中做固宠之用了。辛虞叹口气,制止了金铃往她头发上簪钗的动作,“就这样吧,妆也不必上了,反正也不用出去见人。”
做了皇帝的女人,这待遇也不同起来。原本大锅饭似的两个菜变成了三菜一汤,不仅更为精致可口,菜色也丰富许多,有荤有素有冷有热。
只可惜夏日里人本来就胃口不佳,辛虞这半日来又经历太多,虽则因早膳没用吃得不算少,却食之无味。
用过饭,辛虞以要歇午觉为由把金陵打发到外间去了,自己躺在床上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
系统的记忆导入十分神奇。
它不是一股脑儿把什么都灌进她脑袋里,反而像是将那些记忆都存成一个个小盒子,当遇到相关的事物和人,或者有意回想时,才会打开,呈现在她面前。
她穿越过来的这个王朝,在她上辈子并没有存在过,历史的车轮自夺门之变起就发生了偏移。
明朝第六任、第八任皇帝明英宗朱祁镇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封了年方两岁的朱见深为太子,留下异母弟郕王朱祁钰监国,亲帅部队北征瓦剌,结果于土木之变中战败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