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虞都做好了再和长平帝打个两败俱伤的准备,结果那位今天不发疯了。动作是还狠了点儿,重了点儿,折腰了点儿,但至少没咬得她身上都是带血的牙印。
之前在互殴中没占到便宜,辛虞痛定思痛,决定放弃对这具身体武力值不切实际的幻想,改走泼妇撕逼路线,今日出门前特地把指甲修得尖尖的。
本想着对方要还跟上次那么变态地折腾她,就抓他一脸,哦,脸上还是算了,抓一背花便好。结果人家没给她这机会,她也只敢小奶猫似地轻挠两下,留几道无关痛痒的红痕。
云收雨歇,渣皇帝拔B无情,再次撵她到隔间外的软榻上休息。辛虞也嫌弃他弄进自己体内的东西,果断去泡了个热水澡。
回来刚进门,便听到里面有略压低了的说话声。
“陛下,暗卫传来消息,梁大人之所以被杀,是因他之前收留了一个人,昔日两淮第一大盐商常家的少爷。”
“常家?常家不是去年家中走水全都葬身火海,连主带仆七十三人,没留下一个活口吗?”
“他们家近些年手里握着两淮最大份额的盐引,知道得太多,所以被灭了口。但常家家主早年便将小儿子送去外地求学,那小子一听说陛下要整顿盐雾,二话不说改装换貌躲藏起来,这才免于一劫。”
是长平帝和个陌生人。
辛虞自觉这些内容少听为妙,果断又退了出去,掩好门离得远远,只听闻“账本”“进京”等几个模糊的字眼。
过得一会儿,有个面容普通内侍打扮的人出来,辛虞不认识,也不敢仔细打量,低垂着眼眸假装自己是幅立体的画卷。
那人看到她脸色丝毫变化也无,躬身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辛虞又在外面略站了站,见里面长平帝已吹灯歇下,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在软榻上睡下。
第二日坤宁宫请安,辛虞本以为会听到些酸话迎来些为难,结果所有人都一个劲儿往她脖子那瞧。没瞧出想要看到的东西,又顺着她衣领一路向下,恨不得用眼神儿把她扒光似的。就连容淑仪,也在她进主殿时不动声色瞄了好几眼。
辛虞:这是干什么呢一个个?不是突然改百合剧本了吧?她真心接受不来啊大妹子!
其实事情还真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能有资格每日来坤宁宫请安的,多少都有些门路,有心想打听的话,知道长平帝昨个儿在朝上发了通脾气也并非不可能。
前脚生了大气,后脚便吩咐把人叫到乾清宫,还留了寝。要么这位是朵解语花,是颗开心果,见了心情就能迅速好起来。要么,陛下找她去就是为了撒气的。
想想上个月侍寝完她那些伤,再想想人都成那样了也没说让休息,下午照旧被宣去了乾清宫,回来时满脸都是倦态,没人愿意相信是前者。
只不过结果挺让人失望的,田容华不着痕迹撇撇嘴,偏过头想和身边的严婕妤嘀咕两句,严婕妤却望着辛虞那边开了口:“昭妹妹今日的气色可比上回侍完寝看着好多了,可见陛下定是对你百般温存体贴有加。”
“陛下待妾等,自然都是好的。”辛虞已经练就了无上拍马屁能力,不管对方话中深意为何,只要夸,使劲儿夸,总不会出大错。当然前提是不管你夸她还是顺着她的话夸别人,都要尽量真诚,且不能采取对比这样容易得罪人的手法。
“妹妹可真会说话,难怪陛下喜欢,总叫你去乾清宫伴驾。淑仪娘娘也看重得紧,成日里护着宝贝着,真是让人羡慕。”严婕妤闻言轻轻一笑,似感叹一般道,“可惜我没那福气,昭妹妹,你可得懂得感恩,多多回报娘娘才是。”
自从怀了孕升了位份,这位主变得活跃多了。从前她基本都是在一旁看戏,哪有如此主动出击的。
“婕妤过誉了。”辛虞微微垂下头,看着就像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和这群演技派相处日久,别的她没学会,至少知道低头和垂眸,都是掩饰情绪的惯用手段,尤其适合她这样心机不深眼神容易泄露情绪的。
这个昭容华总是这样,不管你是挑拨还是讽刺,她永远一副听不懂的装傻样儿。看着像个老实木讷的,但你很少能从她那里讨得到便宜,有时候说了半天,最后气闷的反而是自己。
所以严婕妤不喜欢辛虞,也不单单是因她曾以宫女出身压自己一头又看着似乎很得宠,看不顺眼她的行事方式也是很重要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