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连忙将目光移开,心说:“这女人睡像好生不雅,也不怕着了凉?”
但当他目光遍扫全室,可又没见挂有女人衣服,迫不得已,又向床上看去。
这一次他目光却搜索到了—堆衣服,但那是在床上女人身后靠壁的后角上,那床又紧贴竹壁,若想要取她的衣服,必须要到那女人床前才行。
冷如冰有些作难起来,他虽被人称为追魂手,博得一个凶狠毒辣的浑号,但实是一个侠义胸怀之人,总觉得走近个赤身露体的女人之前,不太合适,对蓉儿,那是不知也是设法子的事,但,现在他明知这女人裸程在床,若然前去,虽然心不及邪,但却也有非礼匆视的警惕。
第一,这幽篁小筑,必与红花教有关,这楼中女人,若然没有一身出众武学,怎能会居住在这深山之中?不怕歹徒和狼虎袭击?第二,既然这女人是红花教中人,必然地位不低,若然不是教主的女儿,很可能就是该教的玉女坛主,或素娥坛主,因为教主梅萼夫人也住在这山中,但若是所猜的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她不应该独居在这竹楼之上,应该有不少教内花姑相随,他这幽篁小筑中,除了楼下那两个喝醉酒的男人外,并没再见一个女人,这情形,使他有些可疑。
心中诚地决定,便想转身离去。
哪知,就在他刚想回身之顷,忽然,那床上女人,“嗯”了一声,身子动了一下。
冷如冰又不禁向那女人望去。
嘿!这一次那女人睡姿更美了,身体向上但又微侧的向着外面,右腿弓立,左腿平摔,冷如冰剑眉一皱,暗暗“哼”了一声,连忙又将目光移开,但他也不由得心中晃动了一下。
现在,他是决心走了,但身形半转,已听床上女人痴痴笑了一声,道:“是你来了么?怎么不进来?”
冷如冰一怔,心说:“糟了,原来她已醒来!”
此时,他本可迅速离去,但又怕那女人觉出不是她所盼望的人,声张起来,要再下楼护着蓉儿安全离去,只怕就难了。
当下,脚尖轻轻一踮,人似灵猫一般,身形微起,将身子隐在竹楼檐下,心想:“只要没人应声,那女人必然认为朦胧中昏了眼,必然再会睡去,等到那时再走不迟!”
哪知他身形才隐,忽然瞥见林中几条人影,电射而来,一齐落在楼下。
冷如冰一看,心中又是一怔。
只见楼下站着五个男人,全是年轻俊美的少年,最前面一人,文生巾,玉抹额,身穿一件宝蓝缎绣花的箭袖袍,手中转动着一柄折扇,神态十分潇洒。
他身后却是四个劲装佩剑,好像是那文生公子的随从,个个生得目如朗垦,唇如涂朱,英挺不凡。
但是五个人眉梢眼角,却隐现凶狠阴毒的气质,虽然人物俊秀,但已知不是正道人物。
如何不是?果然,那文生打扮的人,指尖儿一转折肩,洋洋得意哈哈笑道:“你们在楼下守候,要小心了!”
说罢,未见他作势,人已飘飘飞起,落到楼窗之下。
文生公子才一停身,房中女人已出声道:“叫你快进来,怎么又去跟那些下人唠叨?”
那文生公子哈哈笑道:“你等急了么?哈哈,我去探查一件大事,所以来迟了。”
说罢,蓝衫一晃,人已穿窗而入。
冷如冰这才失悔不选,悔不早一点离去,现在这家伙一来,楼下守住四人,他已无法下楼了,何况,他又不知道几人的武功深浅?再说,这女生前来,必是与房中女人幽会,他又怎能呆呆的隐身檐下,眼看着别人作那种无耻的勾当呢?当然,要不是今夜,他冷如冰,绝不容许在他眼前,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他不能惊动他们,必须顾虑到蓉儿的安全!
就在这时,只听房中床架上咔嚓一响,那女人已痴痴的笑了一声。
冷如冰停身之处,本来可以看到床上情形,但冷如冰对这种肮脏之事,哪肯用眼去瞧。
只听那文生公子哈哈笑道:“文生真是罪过,有劳美人儿久候!”
女人道:“还不脱衣服上床来,看,天都快亮了。”
文生公子哈哈笑道:“是是是,小生谨遵芳命!”
跟着,便听出那文生宽衣的声音。
冷如冰真是恨不得大喝一声扑过去,将那一双狗男女立毙掌下。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一个仙露明珠般的面庞,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于是,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又将怒火强自压制了下去。
接着,又听那女人痴痴笑了一阵,道:“唷!你别急呀!我问你,你说谈得一件大事,是什么啊?”
那文生的声音,道:“等一下,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不是等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