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杏眸中闪过震惊,娇躯顿时又重新退回被褥中,而脚踝却仍在他掌中,她冷硬的道,“越彬,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有丈夫,还有了孩子,你这样对我,于理不合。”
南宫月彬手僵了僵,也正是这一怔愣,慕容小小将脚收回被中。
“你何时也在意起这些古代虚礼?”南宫月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温柔褪去,换上了令她有些窒息的炙热,低沉的声音淡淡的道,“若是夜月璃只因你我共处一室便误会你,那这种不信任你的男人,你又何须再对他执着?”
“他不会。”慕容小小的眼神中是深深笃定,夜月璃不是这种人。
南宫月彬心中十分排斥她那种坚定的眼神,他眸光沉了又沉,随之唇畔抿起了一抹苦笑,深深望进澄澈晶亮的琉璃瞳眸里,如呢喃般的道,“你果然爱他…”
“嗯,我爱他。”慕容说得很直白,她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也不想越彬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这是没有结果的。
她静静的看着南宫月彬,炉火和明灭不定的烛光映照着他柔和的面容,俊美的五官线条勾勒的十分清楚,他低头轻轻的笑出声,笑着笑着手掌抚向额前,看不见他的脸,但笑声里无不是苦涩。
叹了口气,她轻声劝道,“越彬,忘了过去罢,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慕容小小别开眼,她知道她这句话无疑是在南宫月彬血淋淋的心口上再补上一刀,可她不可能爱上越彬,更不会放弃夜月璃同他再像前世那般生活在一起,所以,她只能打破他的温柔。
南宫月彬心口一阵惊搐,再度泛上隐隐的疼痛,余毒又开始作祟,他咬紧牙根,逼迫自己平息心头那疯狂的想占有她的妄念。
不想放弃,是真的不想放弃。他火热的眸光逼视她,道,“离开他罢,我会像从前那样疼爱你,不,比之从前更加爱你,将你当作至宝,给你最好的一切,亦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与伤害,而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
“我不会爱上你,前世如此,今生亦然。”慕容小小一语打破南宫月彬所有的坚持。
南宫月彬身躯一震,全身的血液肌肉一瞬似冰冻般僵硬至极,他墨眸突然深沉,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但他却猛然箍住她纤弱的肩膀,声音冷沉与强硬,“你会爱上我,你会的!你不试过怎么会知道你不会,我会让你爱上我,你一定会爱上我!”
矗立于厢房门外的夜月璃,正手执托盘,上面摆放着几个热腾腾正冒着香气的菜色,这正是宠爱某人成灾的他,在厨房琢磨了两个时辰的劳动成果。
此刻的他有一种冲动,很想毫不顾虑的闯进房中一掌拍飞那该死的情敌,然后抱着慕容小小剽悍地宣布,这个女人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准觊觎!
身后传来脚步声,只闻碎月一成不变的语调,“主子,找到血门据点,但并未发现血天与老夫人的尸身。”
夜月璃微怔,而后猛然回头,寒眸冰冷看向碎月,薄唇只吐出一个字,“杀。”
碎月随即领命退去。
而同一时间,夜月璃听得室内中的慕容小小道,“那你杀了我罢。”
各人表情不一。
夜月璃差点一个手软打翻了饭菜。
慕容小小眸光清透,只她自己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只为让越彬彻底死了那颗心。
“慕容小小,我从来不知,你也可以狠心到如此程度。”连死都不愿意爱他。
从一见到她开始,他便隐隐明了她心系他人,但比起爱她,他更不愿伤她一丝一毫,更别说杀了她,他怕在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厌恶憎恨,否则他怎会不敢耍手段或强逼她?
有时,他也想潇洒放手,或想着要忘记,但他心中的她,总会越来越清晰,哪怕不见她。试问数十年的爱恋,岂能说放就放?
“若今生我比他更早遇见你,你可否会爱我?”
南宫月彬缓缓松手,深情的目光描绘着她的容颜,一遍一遍,似要刻进心里,她比前世更美,亦让他为她心动,他忍不住执起她的素手,凑到唇边轻吻。
或许是这个动作太像夜月璃,所以慕容小小在惊诧的同时,忘了收回手。她心中被震撼着,带着沉闷的窒息,而他动丝毫无觉的凝视她,沉沉嗓音略显伤痛,“回答我,小小。”
前世二十多年的相依相伴虽然早已逝去,可越彬对她的关怀,甚至以命相救的过往却历历在目,如此哀伤的他,她难以抑制的心酸,可她不爱她,再过二十多年,她仍不会爱上他,这就是现实!
很快,慕容小小目光一凛,蓦地抽回手。
南宫月彬的手顿时孤独的落在空中,他紧握成拳,面色有了一丝苍白,他笑了笑,起身,高大的身子骤然俯下,在慕容小小促不及防之下吻上了她的眉心。
她惊怔住,而他笑容满足的用手抚摸过他刚才亲吻过的地方,眼神极为不舍的凝视她,低沉的轻喃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答案,可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被你无情拒绝,不如让我心中留着一份念想。”
他毅然转身,道,“好好休息。”
她很想说,这世间没有如果。但最后,她只道,“对不起。”
他要的,她给不起,注定只能负他。
“嗯…你是对不起我…”
南宫月彬摆了摆手,背影带着几分落寞,头也不回的离去。
京都赵府。
临近晚膳,在出动了全府上下寻人的时候,一顶标示着轩王府的轿子落在了赵府朱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