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人拉过宁子青的手,细心叮嘱道:“青青啊……我们几个都是过来人了,今晚特意留下来,是想传授你一些闺中之术。还有这药,是宫中嬷嬷带来的女子房事后的秘药……明日洞房后,若你觉得身子不舒服,记得用上这药。”
宁子青闻言,脸颊不由发烫,窘迫地推辞道:“舅母,我……我不用学这些吧。”
她压根没打算和苏衍七有夫妻之实,哪里需要学这些。
连曹燕燕都替宁子青感到为难。
“傅大夫人,七郎君既是尚公主,他自然懂得分寸,不会冒犯公主的。”
傅大夫人只是抿唇笑了笑,以为宁子青是在害羞,便继续劝说她:“这洞房花烛夜,七郎君再怎么克制,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儿啊,难免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再说,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身边就是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那方面估计也没什么经验。你就当提前熟悉熟悉,免得他到时候不小心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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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青羞红了脸,实在听不下去了,埋着头将盒子放到桌上:“我回头自己看看册子就好了。舅母,你们这几日都累坏了,快回去歇息吧。”
傅大夫人不肯作罢,还想教导她一番。就在这时,夭夭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神色焦急地拽起宁子青走到角落里,小声告诉她。
“四殿下来了,他想见你一面。”
半个时辰后,假装睡下的宁子青在夭夭的接应下,从后窗悄然翻了出去,夭夭施展轻功带她跃上房顶,直奔离宁侯府三四条街外的一家灯笼铺。
远远的,宁子青望见霍云诀提着一盏别致的螃蟹花灯,静静地站在一排挂满了各式灯笼的架子前等她。
四目相触的一瞬,两人皆忍着情绪,相望无言。
片刻后,霍云诀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开口唤她。
“青青,我答应过你,要陪你赏花灯,我不想食言。可是……我……只找到了这些……。”
说到最后,他干涩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自责和歉意,充血的眼睛无措地望着宁子青,神情哀伤。
宁子青心口一痛,快步奔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阿诀……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霍云诀眼眶湿润了,他紧抿着嘴唇,喉结不停地滚动,心像被针扎一样,痛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子青就这样默默的抱着他,泪水无声滑落在他衣襟上。
两人相拥了许久,夭夭担忧地走过来催促他们:“你们抓紧时间好好告个别吧,四殿下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留。”
霍云诀急忙回过神来,单手揽住宁子青,吩咐卫风他们拿来许多灯笼,以他和宁子青为中心,摆成了一个圆圈。
“青青,我们赏灯吧。”
宁子青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接过卫屿递来的一盏荷花灯,抬眸问霍云诀:“阿诀,要不要许个愿?”
霍云诀苦笑了一下,眸中划过一片惘然,许愿有用的话,那他为何不能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可他不愿宁子青失望,于是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那盏灯笼一字一句念道:“一愿,青青平安康健。”
“二愿,青青幸福美满。”
“三愿,青青…花好…月圆。”
宁子青听到这些,心里酸涩得厉害。
霍云诀竟是到了能说出祝贺她新婚贺词的地步。
她其实很想问问霍云诀,当真不怪她吗?
不怪她擅作主张,不怪她一声不吭的放弃了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
她张了张嘴,却又生生把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她缓缓抬起手,轻抚霍云诀的眉眼。
“阿诀,你要记住。”
“只有你安好,你对我许下的愿望,才会实现。”
“保重你自己,我们……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