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顾兮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僵,蓦地垂下了眼。
“对不起。”
时越眯起眼,虽是鼻青脸肿,但见这样的顾兮辞,到底还是安慰的。
“你想带我去医院治伤,但你现在知道陆少还活着,就是如今的苏三爷,你比谁都激动。激动得一刻都不愿意等下去,恨不得从我口中知道陆少活着的所有真相。”
时越抬手轻轻地抚着自己受伤的嘴角,又低笑了起来。
“说真的,顾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见你对陆少还如此深情,我挺欣慰的。可。。。。。。。”
时越说着话锋一转,又抬眼直直地看向顾兮辞。
“你既对他有如此深厚的情谊,又何苦在当年,对他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你明知道,当年若不是你,陆少根本走不到死亡那一步。”
这件事,不仅是陆聿臻解不开的心结,更是身为旁观者时越,始终无法理解的事。
这些话,一字一句皆像一把刀,生生剖开她的伤口,再往上用力捅上一刀。
顾兮辞一低头,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她慌慌张张地抬手抹了一把脸,坐直身体发动引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哑声说了句。
“这件事,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时越定定地看着顾兮辞挺直的脊背,忽而低笑一声,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既是如此,还去什么医院?打电话,让某些人送上门来,顺便帮你答疑解惑,不是更好?”
。。。。。。。
凌晨时分,一辆车子风一般冲到顾家门口,迪恩推开车门,急匆匆地往庭院里奔去。
一进灯火通明的大厅,他冲着不远处就急声大喊。
“是谁受伤了?伤成什么样了?”
不远处的沙发上,时越抬手冲他轻轻挥了挥。
“这里。我这么个明显的伤员,你装看不见?”
见转,迪恩提着药箱几步走了过去,看到鼻青脸肿的时越,眉头一皱,一脚踢了过去。
“去你大爷的!半夜火急火燎把我从温柔乡里拖出来,就为了给你看皮肉伤?!”
“x!”时越抱着脚踝跳了起来,又觉得心虚,恢复了一脸正色看着迪恩说道,“是正事。”
“你特么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三爷的狗腿子,你能有什么正事?”
“顾小姐知道了。”
“顾小姐一个女人,她能。。。。。。”
“她知道三爷就是陆少的事情了。”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迪恩说着,猛地转头看向时越,又看向对面沙发上的顾兮辞,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冷得骇人可怕。
顾兮辞慢慢地站起来,红着眼看向迪恩,更着声音说道。
“你别怪时越,是我逼他的。”
此时此刻,除了“陆聿臻”活着的事情,和他活着的真相外,这世上所有的误解,冷眼甚至是咒骂,她都可以承受。
迪恩冷冷地看着她良久,最后心一横,一把将手里的药箱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道。
“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们就告诉你!”
“至于你能不能受得住,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