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黎央,我舅舅的弟子。&rdo;贺南鸢转而向我介绍道。
我心里有些诧异,这小小瘦瘦的孩子,竟然就是未来的言官。
&ldo;你好你好!&rdo;我双手握住黎央的手,大力摇晃,&ldo;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do;我学着电视里的台词一顿乱夸。
黎央似乎夏语不大好,只能简单的对话,我一说复杂的,他脸上就露出了英语听力阅读理解一句话里只听懂一个单词的痛苦表情。
&ldo;呃……你好你好。&rdo;他干巴巴地重复着。
我们到的时候本来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会儿除了远处还有些光亮,头顶的天空已经成了深蓝色。
&ldo;走吧,回去了。&rdo;贺南鸢说着,开始往回走。
黎央背上背着一个大框子,框子上盖着块蓝色的布,里头看不清是什么,但装得还挺满。回去路上,贺南鸢几次想要替他背,都被他拒绝了。
走着走着,我头有点晕,心脏也跳得特别快,只能停下来撑着膝盖一个劲儿地大喘气。
贺南鸢没几步就发现我没跟上,回头一看,脸色微变。
&ldo;不舒服?&rdo;他搀住我的胳膊。
&ldo;有点喘不上气,没事。&rdo;从海城到厝岩崧,落差超过三千米,有点高原反应也是正常。
&ldo;那休息一会儿再走。&rdo;他回头冲黎央说了句层禄话,黎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步伐轻快地往上走了。
一个小孩儿都不如,我觉得有点丢脸,在路边休息了两分钟,等心跳平复下来后,就催着贺南鸢赶快走。
这次,贺南鸢走得很慢,慢到有时候我甚至要停下来等他。
等回到庙里,天已经完全黑了。
海城也有庙,就在市中心,哪怕天暗了,那里也同周围的建筑一样,屋檐上,墙壁上,都会亮起漂亮的灯带。海城没有黑夜,佛祖也不需要知道真正的黑夜是什么样。
棚葛不一样,这里的夜很静,也很黑,神庙里没有多余的灯光。贺南鸢领着我绕过主屋,来到后头唯一亮着灯的二层小楼,一推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被冻得有些僵硬的五官都像是在瞬间化开了。
这间屋子和郭家轩他们家的餐客厅布局挺像的,靠墙角摆放着一张&ldo;l&rdo;型的沙发,上头铺着厚厚的毯子。沙发前是一张连着暖炉的小桌子,房间里这么暖,全是这只炉子的功劳。正对桌子的是一排用木头雕刻成的精致小龛,里头竖着几个人的照片,下头燃着酥油灯,供奉着许多鲜花水果。
&ldo;那是前几任言官的照片。&rdo;贺南鸢同我解释。
照片都是彩色的,也不知道做言官是不是有什么颜值要求,一眼看去,全是美男子。
&ldo;那再前面的呢?&rdo;我问。
他指着靠墙角的一个小龛道:&ldo;再前面的没留下照片,就只有一个牌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