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的第一行,就是“吾妹亲启”四字。
还弄得文绉绉的。她暗自想着。
宁瑶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下去。
信很长,字迹隽永,每一笔一划都像是银钩铁画,苍劲有力。
信内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讲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小到吃饭吃了什么都要列举一二。
“大傻子。”宁瑶鼻尖有点酸。
只是等她看完这封信,眉头轻蹙。
信里什么都说了,却唯独没有说,他去哪了,当初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还没回来。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撇开这些年的怨与恨,宁瑶理性地分析这封信,直觉告诉她,当年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
否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一封信,信里都是一箩筐的废话,这像话吗?
只是就算想要探寻真相,也不能现在就去探索。
一来她双腿残疾,二来她修为浅薄,现在想要离开宁阳城,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要寻找哥哥,还得徐徐图之。
只是她这一双腿,着实有些麻烦。
宁瑶不是没有看过医生,恰恰相反,瞿天斋领着她拜访过很多名医,但最终都一无所获,只说这是一种很刚烈的毒。
宁瑶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自己还是一位皇室的公主,因为内斗,被人特意下毒了?
否则她一介平头百姓,至于用这么珍贵的毒对付她吗?
想到这儿,她自己都想笑。
就在这时,她的面色突然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旧疾又复发了。
宁瑶这一双腿,从记岁起就不能走了,不仅如此,每日某一时段,还会钻心地疼痛。
不过好在这么多来,也慢慢麻木了。
痛就痛呗,只要死不了,那就没事。
所以到后来,她很少对人说起腿疼的事情。
就连瞿天斋也以为,长大后,宁瑶的腿慢慢不会疼了。
家里不大,也就一百来平,除了她和她哥的两个房间外,还有一个房间被空出来,作为宁瑶的工作间。
她慢慢推着轮椅,来到工作间。
房内很杂乱,到处摆放堆叠着各种炼器材料,由于宁瑶现在只是蜕凡境刚入门,连神藏都未彻底开启,只能打造最简单的傀儡,用来打扫家务什么的。
修行的第一步便是蜕凡,开启内腑神藏,以神藏蕴神,褪去凡体肉胎。
人吃五谷杂粮,从人诞生到现在,内部积累的许多杂质,所以要通过内腑排出这些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