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婉摇下车窗,轻皱着眉,往常只见柔和的脸上掩不住躁意。
“我弟弟得了病,又毕业准备结婚,说要到沪市买房子,想跟我要一大笔钱,我没有同意。”
“得了什么病?”
“在外面乱搞得的脏病。”视线触及到夏歆挑起的眉,薛思婉稍作解释,“他爸妈从小纵容他,从我这儿拿了很多钱给他,他拿着钱到处挥霍到处嫖娼乱搞,毕业了说要收心结婚,结果查出得病。”
夏歆也皱起眉,脱口而出:“我看到你这样子以为你父母会是知书达理的那一种,没想到还能养出这种儿子,得病活该,自己作的,这种东西凭什么姐姐出钱给他治病。”
“我也是这样想。”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在家里翻出我大学时候的旧手机,找到了乔衡头上。”
“就在前几天,他们到了乔衡工作的医院,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让我去出钱看病,我过去的那天没见到人,乔衡告诉我他已经处理好,让我什么也不用担心。”
“从那以后我就真的没有再收到家里人来骚扰的消息。”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商圈的地下停车场。
夏歆一边找车位一边问薛思婉:“那他是怎么弄的,你有没有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今天就是问这个。”薛思婉摇了下头,“但是他没有告诉我,我跟他说了以后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但是他已经帮了我的,这个人情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还。”
在车库管理员的指引之下,夏歆顺利停车。
下车之前她跟薛思婉说:“不知道怎样还,那就干脆不要还了。”
薛思婉戴好口罩帽子下车。
上电梯的时候没其他人,夏歆继续说:“不然你们这得纠缠到什么时候去。”
薛思婉:“怎么说。”
夏歆:“其实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他这个人情对不对,你只是还不起。你知道他想要的只是你这个人,但是这个恰好是你最给不起的,所以,要么还人家想要的,要么就不要做无用功。”
有一个词叫旁观者清。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薛思婉觉得这个词很准确。
夏歆的一番话一针见血,直白地戳破。
薛思婉知道,夏歆说得对。
其实她自己何尝不知道乔衡想要的是什么,她明知道刚刚在乔衡说出最后一番话的时候,她只要答应,甚至说给她一点时间考虑,那些人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她做不到。
也没办法再一次因为自己的自私去伤害一个一腔赤城对她的人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