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穿透人心的冷风刮过,她看见他重重地按了下喇叭。
……
薛思婉上了梁亦辞的车。
车厢将杂声隔绝,湿润的手指扣上安全带锁扣的一瞬间,车子就如离弦之箭,飞速驶出去。
他没说要去哪里,只是踩着油门往前开。
薛思婉手掐着安全带,忍了两个街区,终于没忍住开口:“……要去哪?”
开口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喑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驾驶座上男人长指猛打半圈方向盘,进了下一个路口。
回应薛思婉的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再往前去,有一整排未熄的路灯。
昏黄色的光线照见侧边一家还在营业的日式居酒屋,开在一间很沪市风情的老洋房里。
旁边的公交站牌蒙着雨看不清。但是薛思婉知道,这是去她家的方向。
她转头,看开车的人,声如蚊蚋,却明明白白地说:“我不回家。”
“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
是成年人的邀请。
车没停。
后视镜照见梁亦辞微皱的眉,他在红灯前刹下车,没看她,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你想去哪。”
她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去你家吧。”
去他家吧。
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待在他身边,怎么样,都没关系。
车厢里的安宁得听不见半分声响。
话音落下半晌没得到回应,远处交通灯游红转绿,车子被重新发动之前,他突然睨她一眼,冷不丁地问一句:“身份证带了么。”
“……要身份证做什么。”
车子飞速驶出去,他眉眼都有难言的皱痕,似真似假说:“开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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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最后还是开往了梁亦辞家。
薛思婉跟着梁亦辞回了家。
还是普陀区清河会馆后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