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有些尴尬,凑近了问:“殿下忘了吗?”
常姝摇了摇头:“孤什么都记不起了。”
玉露便凑到耳边,小心翼翼地道:“昨日殿下醉酒倒地,舞姬上前搀扶,殿下非把这舞姬拉进了内室,抱着她睡了一夜,奴婢拉都拉不开……”
常姝听了,看了一眼那舞姬,舞姬埋下了头。常姝的耳朵不禁红了,又看向玉露:“当真?”
玉露退到一边点了点头。
常姝看了一眼那舞姬的衣服,全是褶痕,看起来凌乱不堪。她觉得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那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舞姬声如细蚊:“妾身名唤朝云。”
“朝云,”常姝道,“昨日是孤醉酒,一时失态……”
“妾身明白,”话还没说完就被朝云打断了,“妾身不会在外多嘴,还请殿下饶恕妾身无礼。”
常姝笑了:“你以为我要罚你?”
朝云有些惊讶,抬起头看着常姝,常姝这才注意到这女子容貌昳丽,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常姝问。
朝云点了点头,道:“妾身原本是陈宫舞姬,陈亡后,妾身被常大将军进献给了陛下。”
“原来如此,”常姝若有所思,又道,“朝云,孤不会罚你,你若愿意,以后可在孤身边侍候着。”
“奴婢愿意!多谢殿下恩典!”朝云听了,改了自称,忙向常姝下拜。常姝虚扶一把,朝云便站起身来。
“玉露,服侍孤洗漱吧,”常姝淡淡道,又对朝云说,“你也学着。”
玉露听了,便开始服侍常姝洗漱。刚洗漱完,正要为她编发,忽听外边太监来报:“殿下,宫中使者有事要奏。”
“进来吧。”
只见一个使者走了进来,对常姝道:“秉殿下,陈夫人有喜了。”
常姝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只听使者接着道:“昨夜宫宴,陈夫人忽感不适,干呕不止,太医瞧了,才发现是喜脉。陛下大喜,下了旨,要晋婕妤为昭仪。”
常姝听了,垂下眼去,淡淡道:“这是喜事啊。”又对玉露道:“一会去准备贺礼,命人送去宫中昭阳殿。”
玉露敢怒不敢言,只得应下了。
而一旁的朝云,此刻也神情复杂。
使者退了出去,常姝也不再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屋子压抑极了。
未央宫,椒房殿。
陈昭若本斜躺在美人榻上,看着面前来贺喜的柳怀远,坐起身来,从手边拿过了药瓶就摔在了柳怀远身前,忍着怒气,问:“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