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门就被高淑语一下关上了。
王芳华端着茶正往这边走,刚经过客厅,就看见张爱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王芳华连忙问:“怎么了?吵架了你们?”
张爱国脸上讪讪的,立刻说:“没有,阿姨,我们没吵架,只是有点小争执。”
张爱国说完,抬头看向那扇关着的门,大声对高淑语说:“淑语,不管什么事,我们自己都能解决。记住我的话,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爱国说完,就和王芳华告别,说要走了。
王芳华见留他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张爱国走后,王芳华重新端起茶杯往高淑语房间送,走到高淑语房间门口时,就听见里面小声啜泣的声音。
王芳华端着茶杯在门外听了很久,她没有敲门问高淑语怎么了,因为王芳华就在要敲门的那一瞬间突然不敢问了,那哭声是王芳华从来没有听过的,呜咽声中带着绝望。
钱之云在家里憋了两天终于憋不住了,这几天她每天都看着时间,钱豆豆那边一下班,她就在自家门口等着,等着张和谐送钱豆豆回家,然后她要和张和谐好好说一说。
可等了几天,钱之云发现那个叫张和谐的再也没来过了。钱之云就问钱豆豆怎么不见那小子,钱豆豆支吾着换了个话题,钱之云就知道,是钱豆豆不让他送的。
在家里一连堵了几天都堵不到张和谐,钱之云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
这周钱豆豆都是白天的班,一早就去厂子了。钱之云在钱豆豆走了之后,看好了时间,跑到了钱豆豆的工厂。
看门的老大爷和钱豆豆的姑父是老相识,在这里看大门看了很多年了,自然认识钱之云,见钱之云来了,立刻从里面出来,问:“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来了?”
钱之云看看那工厂的大门,曾几何时她也经常出入这里,那时候厂子刚建起来时,还没有食堂,钱之云每天中午都来送饭,就在这大门口等着男人出来。
钱之云笑着对看门的大爷说:“我这不是有事,就过来一趟。”
“你来找你那个侄女?”大爷不记得钱豆豆的名字了,倒是知道钱之云的侄女接了她姑父的班。
“不是,我不找她。”钱之云笑着对看门的大爷说,“我来找张和谐。对,就是这个名字,张和谐。你帮我叫一下他吧。”
那大爷就笑了,使劲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笑着看向钱之云,道:“你找张主任啊,我就知道,不找你侄女的话你还能找谁,肯定是找张主任了。”
钱之云愣了一下,看着他说:“我找张和谐,张和谐你知道吗,一个小年轻,不是什么张主任。”
那大爷啧了一声,说:“张和谐我再不知道吧,在咱们厂子,不认识厂长也得认识张和谐啊,就是他,他就是张主任,我们都叫张主任。”
钱之云更加迷茫了,她见过钱豆豆那个对象,小年轻一个,没多大啊,说是主任这可能吗?
钱之云就觉得这大爷是老糊涂了吧,便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找张和谐。”
那大爷不耐烦了,看着钱之云说,“我知道你找张和谐,就是你侄女的对象呗。”
这下确定无疑了!
大爷见钱之云都懵了,也不和她多说,便指一下自己的小屋,道:“你要不去里面暖和着,我去给你叫。”
大爷说完就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钱之云叫他:“老大哥,不急不急,你先回来。”
钱之云哪里能想到自己侄女处的对象竟然是主任!她以为最多就是这工厂里的一个小工,那么年轻一个小伙,想破天也成不了主任啊。
“你说张和谐,就是豆豆她对象是主任?”钱之云问。
“那可不?那是我们技术部的主任,刚刚提上来的。别看年轻,可厉害呢,什么机器到他手里就只听他的话,听说市里还找厂长来要过人,把厂长都要气死了,死活都不给。对了,厂长和他关系很好,跟一家人似的。”
钱之云本来是想找张和谐说一说,让他和钱豆豆一刀两断。可谁成想,这小年轻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小一个人就成了主任,还和厂长关系这么好,不得了啊。
“那那他真的是技术部的主任?这么年轻?你没骗我吧,老大哥。”钱之云依然不敢相信。
看门的大爷就说了,“你说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骗你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