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
本是楚以泽喜欢他在先,他凭什么追?否则不就中了那人的套了吗。
“是吗?”晏子舒眉毛一挤,“我刚才好像看他不舒服来着,走的时候也有点想吐的架势。”
他低头不急不忙地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心里默默倒数数,再抬起头,那块刚才被人坐过的沙发上,早已没了踪影。
晏子舒嘴角一扬,他就知道,顾少延就是这个德行。
“哎晏子舒,今个怎么了?到现在一个人都不叫,还他妈劝顾少延去追媳妇,你鬼附身啦!”燕绥挥挥手,让趴在自己身上的那几个小男孩全走了,他两下就挪到晏子舒那里,刚想说什么,又朝着刚才顾少延坐着的地方,冷下脸示意迟冬走,那人很听话,立刻出去了,他这才开始八卦:“什么情况啊,之前顾少延追阮知南,不是你出的主意最多吗?今个咋啦?来,说说。”燕绥伸手开了一瓶酒,帮他满上。
晏子舒没喝,将酒杯推到一边,“没什么原因,就是刚才见到楚以泽,忽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燕绥不解:“你把屁放完,别让我问你。”
“啧,你没见楚以泽刚才的态度吗,再对比一下那条狗,谁追谁还看不出来?”晏子舒朝他使个眼神。
不过燕绥没接收到,因为在他这里,楚以泽一直是一个忠实的舔狗。
比如顾少延接手顾宇后,那时他根基不稳,各大股东都不服这个毛头小子,妄想取而代之,其中孙海为首,他是最想让顾少延下台的,因为他在顾宇的股权最多,是最有可能当下一任董事长的人。
顾少延新上台没有实权,是楚以泽二话不说将自己父母的公司直接给了顾少延,让他当垫脚石,一步步往上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
期间,楚以泽可谓是倾家荡产般的襄助,但即使如此,顾少延依旧是不搭理。
“我不理解。”燕绥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一杯酒送到嘴边,“起码我不理解。”
於笑川也觉得这边好玩,于是抛下那些人就钻过来,两双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在说什么?啊?让我也听听呗。”
“没什么,就是觉得顾狗有些不一样了而已。”晏子舒扣好胸前的西装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袖扣。
“啊?不一样?顾哥?”於笑川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嘴里自言自语:“哪有什么不一样啊,脸?有一说一,虽然没变,但总比之前看着暖了一些。”
“还有就是手臂上的纹身不错,那花跟真的一样。”
燕绥皱眉:“什么纹身和花?你见顾少延纹过身?”
於笑川也有点不确定:“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
空旷的洗手间里,楚以泽双手撑着冰凉的洗手台,细细的水珠顺着他俊俏的面部往下滑,滴在他胸前的衣料上,濡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颊因为刚才吐了一场,现在还泛着绯红,两片被水浸过的嘴唇殷红如血,好比那绽放在三月的红玫瑰,让人不禁想亲……
楚以泽在心里反手给自己一巴掌,随后抽出两张干纸巾将自己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