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图欲在这里行使主权再无人干涉和指责,他可以随所心欲地实现他的理想,皇上也可以借次机会,好好观察一下太子的能为,从旁指点使他将来成为一代明君。
二来,如果他在这里成效显著,我们在国内也可以慢慢的推广,为他将来继任而铺平道路。
三来,我们也不用为这新番地煞费苦心,挑选守边番王。若封他人,这里的富庶必定会使人起贪念,到时又是我契丹一心腹大患。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由他来治理再好不过,如此一举多得皇上以为如何呢?”
眺望着眼前宏大的宫殿群,皇后的目光缩之又缩,眼中的光芒挣扎了几番才安定下来,说罢转目盯着皇上等着他的回答。
“一国储君如何立成番王,那将来他以何身份继承我的大统?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听了皇后的建议,阿保机立刻凝眉瞪目,如此不着边的想法也就她皇后才能想得出来,哪有太子封番的。
“呵呵,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之所以这般建议,方才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嘛。太子还是太子,只不过在是加封了一个番王职,这里替皇上试验新朝政而已,又没有剥夺他的太子位,当然是以太子身份继承您的大统了,这还有什么疑问的。”
皇后见阿保机恼了,立刻笑了起来,忙把自己的想法解又往深释了一番。
“你的想法不是不好,渤海富庶封给别人确实会起贪念,朕也不放心,但太子是绝对不能离开宗主国的。朕已经考虑过了,这里就交给尧骨来管理,自是比别人更强些,将来朕进攻中原时,尧骨会成为朕的主力军的。”
阿保机其实早就想过把这里封给二儿子了,这次要他们兄弟俩比较一番,主要是想看看太子的指挥能里和应变能力。这么富庶的地方他是要留给二儿子屯兵休养,待时机成熟他要再进中原的。
“呵呵,皇上此法错矣!尧骨定要留在国能才妥,身为兵马大元帅,若是成了封疆番王,再要调动起来就是属国与宗国关系啦!太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国储君,皇上要什么也都是为了他,只有他的心才是最无私的。”
皇上的话令皇后笑了起来,她暗示皇后封给别人的东西再要就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太子再怎么样全是国之储君,肉烂在锅里都是他的。
阿保机闻言心神一动,皇后的话也不无道理,哪个人没有私人,封给尧骨的东西再要回来就有了隔膜,何况他手握兵权,万一有个什么事太子就不好应对了。
“皇后所说朕心明白,此事暂且让朕再考虑考虑,但太子是绝不能离开朕的身边的。”
左右思想,还是觉得太子不能离开主国,阿保机看了一眼风清云淡的妻子,看不能她有什么企图,他暗嘲了一下自己多虑,笑了一下挽着妻子往楼下走去。
三日后早朝,渤海国国王大諲撰献出自己的国玺,并把自己年仅十五岁的女儿献给了阿保机。
阿保机封大諲撰为安乐王,在京都赐府邸安享晚年,其他皇族皆被分散到各地当了闲散贵族,再无实权。
阿保机出宫巡查军营,皇后在宫中生闷气,一连三天皇上都未吐口留太子在这里,使得她坐立不安。
“嗖!”一声劲风飞入室内,皇后惊醒连忙闪身躲过,回头再看并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进入,而她的妆台上多了一方信笺,皇后急忙打开,待看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露出一丝宁笑。
是夜,阿保机回宫皇后并不在寝室内,听宫女说皇后去了属珊军营,今晚不回宫。
疲惫不堪的阿保机跌坐在龙榻上,闭目养神,随后进来的嘎里吉看了一眼他道:。
“皇上,臣听闻这王宫中里有温泉,您不如去泡会儿解解乏吧!”
“哦!这几日忙道也没仔细观瞻大諲撰的宫殿,好吧,朕这身子骨可是酸痛的紧,你前头带路吧!”
阿保机听闻有温泉,自是喜欢了,住进来三四天都在忙军务和朝务,几乎都没有到过后宫,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许久,泡过温泉回来寝殿的阿保机,精神奕奕脸色红润,连眼神的那一丝忧虎也一扫而空,正想着要批阅奏章,忽闻一阵琴音淙淙,曲调飘逸,使人仿佛漫步在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山水间,徘徊沉吟。渐次水波激荡,层云突涌,思绪起伏,左奔右突,俄顷霞光初现,微风拂面,心胸渐开,愁云渐消,乍然又天光云影、气象万千,思绪激昂,奔放跳脱,又渐渐山清水秀,天澄宇清,和风煦阳,悠然从容,白鹤双双渐飞渐远终于杳然不见踪影。
是谁?谁竟有这般琴艺?
带着好奇之心阿保机往殿外寻声而来,没想到琴声竟是在自己的偏殿内传出,阿保机慢慢步入看到一霞衣女子面窗而坐,双手轻抚瑶琴,神太安逸,超然出神。
殿内飘着一种从未闻过的淡香,幽幽绕绕沁人心脾,刚走了几步的阿保机就已经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心神,面前的女子美的令他神往。
那女子回眸一笑,飘然下拜:“亡国之女大阿氏叩见大契丹皇帝陛下!”
“你是大諲撰的女儿?为何在这里?”
阿保机灵台一闪,清明了一不少,脸色微愕的问道。
“奴婢已经是皇后娘娘的女官,因还不熟习宫中规矩,红麽麽命奴婢守候在此,奴婢污沾陛下龙聪,罪该万死!”
女子虽是认罪叩拜,但神态却是不卑不亢气度高华,有着一股子士可杀不可辱的倔劲。
“你且起身吧,既是皇后的侍女倒也无妨!”
阿保机心里有些不爽,这皇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把亡国之女安排到自己的偏殿,这可不像她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