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钊最快速度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县城的医疗设施和海城没有的比,更不用说和圣玛丽这样的最高端的私人医院比拟。
我抱着我的肚子,怎么都没松手,孩子拼了命的在肚子里乱踢,那是一种局促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和肚子里的孩子道歉,“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妈咪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你。”
裴钊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的眼眶红的吓人,跟着手术的推车一路朝着手术室飞奔而去。
在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医生问裴钊:“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大人。”这是裴钊毫不犹豫的声音。
我闭起了眼。
看着被关在手术室外的裴钊,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我和薄止褣相遇之前,会不会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以前,再也回不去了。
每个人都在努力找曾经的存在感,但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已经破碎的伤口,不管你怎么修补,那一道疤痕总是在的,不断的提醒你,曾经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丑陋。
我努力的睁开眼,看着医生,还有明晃晃的手术灯:“帮我保住孩子,求求您。”
这是我最后的乞求。
医生看着我,显得不耐烦的多:“你现在这样,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医生就不再理我。
我的耳朵里传来的都是机械碰撞的声音,我在的心再恐惧,在害怕,我的手不断的福冒着我的肚子,想感受到那熟悉的胎动。
我真的不想孩子出事。
这个孩子,已经无关薄止褣,无关任何人,只是和我一个人有关系。我不想再我走投无路,已经没人可以陪着我的时候,我再失去我唯一的骨血。
而手术室里肃穆的氛围,让我的心紧紧的纠在一起。
我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我看来,度日如年。
一直到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腹的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而我隆起的肚子仍然还在,我的心才长舒了一口气。
医生看着我的表情,不是那么的赞同:“你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这样作,这一次是你侥幸,你老公送来的早,再晚一步,别说孩子了,你的命都是个问题。”
我流着泪,不断的说着:“谢谢,谢谢。”
医生在医院,看习惯了人际关系的冷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说不出的故事,他挥挥手,显然没兴趣,转身就已经走了出去。
我被人送了出去了。
裴钊在门口等我。
看见我出来的时候,裴钊松了口气,很快有抓紧我的手:“没事了,没事了。”
我没说话,那种恐慌后的放松,已经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裴钊看着我仍然隆起的小腹,最终微不可见的叹息;“夏夏,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没回答裴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