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儒低眸看她一眼,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
徐南儒看了看手表:“明天说,我晚上到家应该很迟了。”
“南儒,你们有事就说吧,我能自己回去。”他身边的女人对着易惜轻点头,很礼貌。
可这种礼貌在易惜看来却如刀尖般锋利。
“不行。”徐南儒异常坚决,他说完又对着易惜道,“我先送她回去,我回来时如果你还没睡,到时候说。”
说着,他便想绕过她。
“我不要。”错身那一刻,易惜拉住了他的手腕,“老师,我想现在说。”
徐南儒眉头轻蹙。
良久,他回头对那女人说:“你进去等我。”
女人看看徐南儒,又看看易惜,最终听话的重回了他的家。
门被带上了,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有什么事,说吧。”
易惜看着他似凝着寒夜的眉眼,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想了半天终是开口道:“老师,我喜欢你。”
徐南儒眉头似乎是蹙的更紧了:“我说过了。”
说过不喜欢。
“那会改变吗。”
徐南儒:“易惜,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多了去了。”易惜慢慢伸手拉住他的手,眼眸疲惫却坚决,“我喜欢你给我题目的样子,我喜欢你开导我的样子,我也喜欢你相信我的样子,我更喜欢我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叹一口气,“过去的事,你何必记这么久。”
“是……过去很久了,可我没忘记啊。”
感应灯灭了,然后又随着两人的声音重新亮了。
一明一暗中,易惜看到徐南儒浅色的唇再开启,只是,这次看起来更冷漠了。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什么?”
“大学会去当家教是因为我缺钱,因为缺钱,所以我需要你这个学生。”
直白到赤裸的话,易惜有点明白,却又不想去明白。
“我无意插手你们家里的事,只是易惜,你父亲付的学费很高。”
开始冷了,身体里好像刮起了寒夜中的飓风,一瞬间,血液全都都被冻结,寒气冲上头顶,似乎让她听到了冰渣碎裂的声音。
“所以,你安慰我,陪伴我,让我振作,其实你所做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不想丢了这个工作。”
徐南儒不语。
良久,他转过了身:“易惜,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