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摇头:“他们不敢欺负我。”顿了下,“谁敢欺负我,我就、就欺负回去,反正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我的。”
她不是没给人欺负过。
镇子里上学的时候,不少人看她无父无母就过来找茬,云知自小跟在师父身边吃斋念佛,领悟禅法,心胸自是比其他孩子大度,只是单纯的取笑并不会放置心上;但有的孩子天性顽劣,见她瘦弱又生活在庙里,便借故来欺负一番,嘴里再说些挑衅的脏话,骂她一个人还好,偏偏每次都会带着师父,云知自然忍不了,找寻机会全收拾了回去。
他们见云知不好惹,渐渐地便也不来找她麻烦,当然,也不会再有人和她做朋友。
韩厉噗嗤声笑了,心情骤然放心,翘着唇角轻声打趣:“没看出来,我小姑姑还挺有脾气的。”
他的一声姑姑惊地云知瞪大了眼,欣喜难耐,当下顺着杆子向上爬,眼里发着亮,“你……你再叫一声。”
韩厉撇嘴,别开头:“想得美。”
云知耷着小脸,遗憾作罢。
一声也够了。
足够她回味好几天的。
此时热腾腾的饭菜上来,韩厉不饿,把东西全推到了云知面前。
云知在娱乐城的时候只吃了些点心,填不饱肚子,尤其是那杯饮料,喝的人头晕脑胀,肚子发胀,现在想想肯定是那个饮料里面肯定掺了酒精,不然喝不成这样子。
韩厉托腮看着她脸颊鼓鼓的吃饭,顿时也有些饿了,拿起双筷子捡着素菜吃。
“回去后我爸妈要是问我伤怎么来的,你就说玩的时候不留神,摔了一跤,知道吗?”
“知道。”云知答应完,又看向他脸上伤口,很是心疼,“疼不疼?”
韩厉充着胖子装逼:“路星鸣的娘娘拳能有多疼,该疼的是他才对。”
云知动手在他嘴角轻轻碰了碰,韩厉闷哼,后仰着躲开。
她急急缩回手,更是愧疚:“对不起啊韩厉,我没想到会这样。”
韩厉没说话。
“你和路施主一直都这样吗?”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好几天了。
云知见过有人天生不和。
但还没见过韩厉和路星鸣这样的,一碰面就掐的你死我活,彼此恨不得把对放的骨头扒拉下来。
韩厉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避讳着话题,只是沉着声说,“他有病,不提他。”
云知嘟囔句:“可是我觉得路施主挺好的。”
韩厉一听,暴躁摔了筷子,“他好个屁!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提到这个就让人生气。
韩厉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路星鸣时的画面。
那时的路星鸣只有五岁,独自蹲在阴影里,眉目阴沉就像是恶鬼。
韩厉小时候是个没脑子的傻白甜,宴会无聊,都是大人,他一眼发现了路星鸣,于是美滋滋的拿着自己的玩具战车主动去找他当朋友。结果悲剧了,路星鸣像疯子一样的扑上来摔了他战车,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摩擦狠揍。
韩厉被揍懵了,又没有还手能力,最后选择上嘴。
后果就是他掉了牙,路星鸣被他咬掉半块肉。
那之后,两人不欢而散,梁子就此结下。
不久,韩厉从亲人的口中得知,路星鸣自从母亲死后就变成了那样,医生说是应激障碍,所有行为都是出于对自身的保护,就连他爸妈都向着路星鸣,让他对没妈妈的小孩包容一下,
他包容个几把他包容。
他悲惨他有理?
他死妈他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