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曾思玉一怔。
“当然是好事!石门的罗历戎出动了,野司首长让你马上去接受任务。” “真的!”曾思玉禁不住兴奋的喊起来,“我马上就去!”刚要放电话,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喂,你们的任务呢?”
“野司让我们继续留在这,扭住敌人,保证你们的胜利。”“太好了! 祝你成功!胜利后见。”
曾思王飞身上马,一路急驰,赶到野司临时驻扎的小村子,参谋提着马
灯早已在村口迎候多时了。 “可把你老兄等来了,找你真不容易。”耿飚用力在曾思玉肩膀上捶了
一拳。
“是打是罚,我都认了。有什么任务,快说吧!” 耿飚把马灯提到桌上,那上面摊着一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你看,我
们现在的位置在这。罗历戎的位置在这。”曾思玉的目光顺着耿飚的手指移
动。
“我们决定在这歼灭他。”耿飚对准“清风店”用力敲了两下。“野司 命令你纵全部南下,从平汉线以南直插清风店,必要时把 2 纵第 4 旅也加上。 与你们齐头并进的还有 2 纵第 6 旅和 3 纵第 9 旅,他们的路线是平汉线以西。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清风店抓住罗历戎。”
“明白了,还有什么指示?” “看你急的,人在这,心早就飞了。”杨得志把曾思玉重新按在炕沿上:
“要告诉同志们,能不能取得这次胜利,关键是能不能在预定时间内赶到清 风店,胜利就绑在大家的脚杆子上。”“知道了。”曾思玉站起来。
“别忙着走。”杨成武拽住了他的胳膊,“这次行军可能比打仗还要艰 苦,路上要注意搞好宣传,你们 4 纵的宣传队很活跃嘛。再有,要组织收容
队,走的快的先走,不要等,同志间既要互相帮助,又不要互相牵扯,早到 一分钟,胜利的把握就多一分。”“首长们放心好了,保证完成任务。”曾 思玉说着话,脚已经跨到了门槛外面。拴在门口的那匹马,仿佛也和主人的 心情一样,兴奋得刨着蹄子。
月下飞马
月亮细得像淡淡划过的指痕,密匝匝的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偶尔,一 颗流星坠落,划过庄严、纯净的天幕,绽出无声的闪光。得得得??
一串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如狂飚,似暴雨,落在地上几乎分不出点 来。
一片片丛林,一道道沟壑,一个个村庄,从眼前一晃而过,蜿蜒的土路 上扯起一道褐黄的尘烟。
马已经跑到了极限,四蹄扬起时,肚皮几乎擦着地面。密密的鬃毛早已 被汗水打湿了,鼻孔急促地喷着团团热气。
骑马人似乎还嫌不快,双腿使劲地夹着马肚子,两手不住地抖动着缰绳。 凉飕飕的夜风掠过耳边,呼呼直响,额头上的汗珠,却越聚越多。
他,就是晋冀军区政委王平。本来,他正在阜平参加晋察冀军区和华北 局召开的土改会议。正开着会,聂司令员悄悄把他从会场叫出来。从聂荣臻 那严峻的眼神里,他估计到事关重大。“刚刚接到报告,石门的罗历戎正北 上向保定靠拢,我已告‘二杨’及‘耿’,让他们相机处置。现在的问题是, 我们的主力都在徐水,石门至保定间拉开了一个空档,只有冀中军区徐德操 的独 8 旅和你们的一个团。你必须马上赶过去,指挥这些部队和广大民兵,
想方设法迟滞敌人。”
“我这就走。” 聂荣臻看了看表,“就要开饭了,吃了再走吧。” “不用了。”
“那就带点干粮。”
王平点点头。一转身就把这事儿忘了。警卫员早把那匹乌骓马牵出来。 这匹马跟王平很长时间了,彼此间都有了感情。看到主人出来,马刨刨地, 晃晃脑袋,神气十足地抖抖长鬃,朝着他“咴咴”地叫了两声。
王平接过缰绳,亲昵地拍了拍马脖子,“老伙计,今天可要辛苦你了。”
说着,双手抓住鞍桥,脚下用力一蹬,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 立即,乌骓马像脱弦之箭,直射出去。
从阜平到清风店,相距二百多里。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天渐渐黑了。乳
白色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织在一起,像一层透明的薄膜,把远处的村子罩 得若隐若现。
又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肚子“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