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彩屏的奶娘应了,转身离开,背对着皇孙时却是翻了一个白眼。
李俶说服了妻子,当即唤人去把李月菟领来。
兄妹二人在堂上说些交心的话。
“在宗圣宫,你也见过薛白了,觉得如何?”
“没在意。”李月菟道:“小妹自知不能作主自己的婚事,仔细相看了反而平添麻烦。全凭阿爷阿兄安排便是。”
李俶笑道:“你的心意当然也很重要,若你不喜欢,此事便作罢。”
李月菟心中一暖,看向兄长,道:“有阿兄这句话,足矣,小妹愿嫁。”
“那就好。”李俶道:“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薛白不仅才情相貌一等,人也有趣,你定不会后悔。我绝非只出于对东宫前景的考虑。你看旁的那些纨绔子弟,简直不成体统。”
“是。”
李月菟知道这都是事实。
大唐公主从来难嫁,眼下薛白刚有名气还好安排,等往后他中了进士,更不愿意娶她了。
“待你到了圣人面前,只需说你愿嫁,请圣人赐婚,可好?”
“多谢阿兄费心。”
李俶见妹妹如此听话,欣慰地点了点头。
“阿兄,小妹可以去看看沈氏吗?”李月菟问道。
李俶愣了愣,道:“好,莫太久了,待韩国夫人领你入宫。”
李月菟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说,起身往偏院走去。
“姑姑。”
“迢郎,你姨娘呢?”
“阿娘在屋里,迢郎去扶她出来。”
李月菟目光看去,只见五岁的李适转身跑回屋子,扶着他生母沈珍珠迎出来。
见了礼,沈珍珠便柔声道:“迢郎,你去读书,我与县主说说话。”
“好,阿娘。”
李月菟连忙让沈珍珠不必多礼,低声道:“阿兄什么都好,唯独不给你争个名份。”
“郎君事忙,该是忘了。”
沈珍珠是良家女入宫,生了长子,按理能得个封号,如今却依旧只是侍妾。
此事,李月菟有些看不过眼,叹道:“阿兄什么都好,唯独总是忘了你,这也忘了,那也忘了。我今日来想问问你有甚难处?”
“郎君待我极好,迢郎也孝顺,没有难处。”
沈珍珠回想着当年李俶对她的情意,心想道,他如今有难处,待往后他会对自己好的……
李俶在书房独坐许久,放下手中的书卷,疑惑韩国夫人竟还未派人来请李月菟一道入宫。
忽然,程元振急匆匆地撞了进来。
“王上,韩国夫人已经进宫好一会了……”
“嗯?”
李俶有些诧异,问道:“不带三娘,她便能请圣人赐婚吗?”
“是宫中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