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想尝尝鲜?依此处规矩,未开苞的,只卖,不嫖。”
“罢了,走吧。”
薛白被带到一个厢房,对方每次带上来二十个少女任他挑选,到了第三批,任木兰偷偷提醒了薛白一句,他便将那阿波姐留了一下。
姜亥退了出去,到外面守着。
“阿波姐,你别怕。”任木兰道:“这是新来的县尉,与王县尉一样是个好人,也许能救你出去。”
薛白在路上已向任木兰问过了,这阿波姐名叫伊波,也是顺着伊水的江波漂下来的孤儿,因此以伊水为姓,在养病坊被卖到这里。
伊波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不甚漂亮,也没有任何风尘之色。
她还没被调教好,还不像风尘女子能赚到钱,也不必向客人卖笑,眼神中只有警惕。
“我听说,王仪是从你手上逃走的?”
“不是。
伊波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任木兰不能轻信任何人。
薛白道:“我是奉了天子旨意来查王彦暹被害一案,你若知道什么,大可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白见她如此,竟也不再追问,推门出去,让人去招此间的管事过来,打算将伊波赎买出去。
她却不肯走,摇头道:“要走,我只与娣儿她们一起走。”
“那是谁?
任木兰道:“是与阿波姐一起从养病坊被卖过来的,有六七个吧,阿波姐若走了,就要从她们当中挑人来陪男人睡觉。
薛白道:“让她先随我走,我安排人来查抄这里。”
“不。”伊波很是坚决,“我只能和她们一起走。”
其实,薛白若一定要赎买她,她再坚决也是毫无用处,他却招过姜亥,去打听了价格,伊波是便宜的,只要一万钱,其余六人,三万到五万钱不等,算下来一共要二百六十贯,而他如今一个月的俸禄犹不到十贯。
“你回去问柳大娘子支钱来。”
姜亥摇头道:“阿郎,不如明日再来?你留在此处太危险。”
“无妨,你去吧。
“我不能留阿郎一个人在这里。”
“有我在,你快去吧。”任木兰道,“我会保护县尉。”
“我怕县尉还要保护你。
“哈,我好歹是渠帅。
事实上,姜亥匆匆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再回来,过程中薛白一直安然无恙。
偃师县里那些人手腕通天,显然不急着除掉薛白。即使是对待王彦暹,他们也是给了三年的耐心,若没有骊山的刺驾案,或许还能让其体面地慢慢病死。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凡还有余地,不至于做得太难看。
便是薛白,家里也没有常备着二十六万枚钱币,姜亥还带了许多的金银器、丝绸、花椒来买奴隶,不情不愿地把这些钱货交出去,替薛白在契书上画了押。
“徐善德,这是名字?”
接过契书,姜亥翻眼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这般问道。
“贱名不足挂齿,正是鄙人。
“我记下了。
姜亥咧嘴笑了一下,把契书收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