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的情况非常紧急,贝拉德连夜驾驶马车赶过去,就算全程快马加鞭的跑,最少也要八天才能到达。不过按照阿诺尔的猜测,这几天斗篷人方面应该不会有大动作。这几天,正是那些有想法的角斗士的犹豫期,他们渴望力量,并且想要依靠捷径,这段时间他们会犹豫不定,但只要心里有**,他们自己便能说服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诺尔目送着马车离去,现在黑塔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还有一只魔兽狮子。不知道是不是这只魔兽天生喜静,一天的大半时间都趴在地上休息,现在也是早早地睡着了,它进入睡眠状态时,身上的萤火流动的度要比平时慢而且平稳,仿佛无风的湖面,让人倍感安定。
可现在阿诺尔安定不下来,他每天需要的睡眠时间很少,现在又跑到了地下,他的两只特殊的嘴需要进餐了。
清晨,太阳还没有露面,天色只是蒙蒙亮,黑塔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弥漫的雾气层层包围了黑塔,远处看更显得影影绰绰。
一个墨绿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树林的边缘,斗篷的帽兜遮住了他的面部,隐约一个抬头的动作,似乎是在打量这著名的第斯卑耳的囚笼,伸手往下拉了拉帽檐,向黑塔的方向走去。
如果有人在附近,说不定会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墨绿斗篷步子很缓,步幅也不大,但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行动非常快,在雾气里更显得缥缈离奇,如同一只深色的幽灵,如果真的有幽灵的话。
很明显没有人注意到他,附近最近的人现在还在黑塔里。墨绿斗篷的目的很直接,就是黑塔,或者黑塔里的人。
教皇的言灵魔法只对被施法者有用,除了阿诺尔以外的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所以墨绿斗篷进到黑塔里没有任何难度。
黑塔以前是拉斯加顿的头号监狱,门上的锁就有数十个,只不过因为年久无人管理早已锈掉了,而且方圆数里就只有贝拉德和阿诺尔两个住户,完全没有上锁的必要。
今天黑塔迎来了一位不之客,在这雾气弥漫的清晨。
墨绿斗篷走进黑塔,站在门口打量着一层的摆设,没有现异样随后迈开步子向楼梯走去,全程没有出一点声音。在这个硕大的黑塔里,随便一点轻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但就连墨绿斗篷的呼吸都是无声的,寂静的仿佛这个人的出现像是幻觉一般。
墨绿斗篷轻巧的跳上二层,并没有现任何人,他一连上到了顶层,都没有看到人的身影,只看到一只全身冒着绿光的狮子趴在那里睡觉。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魔兽无论是听觉还是其他感知都要比野兽灵敏的多,但趴在地上的萤火狮子没有任何反应,说明什么?这个墨绿斗篷走路是连震动都不会产生的!而且萤火狮子的嗅觉也是非常灵敏,但还是没有察觉,这一点应该是斗篷在起作用,但走路不产生震动这一点实在是惊为天人。这人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可以在夜里去魔兽窟里走上一圈还能在不被现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没有现人的踪影,墨绿斗篷果断的下楼,轻车熟路的来到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口的门是关着的,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连开个门都是无声的。门后面的房间是阿诺尔堆放铁矿的专用屋子,铁矿占据房间一小半空间,对面整齐的堆放着加工过的铁胚,阿诺尔此时正躺在平整的铁胚上睡得正香。
每次阿诺尔忙到凌晨三四点钟,才会出现困意,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享尽荣华的贵族子弟了,在铁胚上睡觉无非就是有些不舒服,能解决困意就行。
墨绿斗篷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坚硬的铁胚上睡觉,绕着阿诺尔打量了一圈,然后在阿诺尔背对的方向停住,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墨绿斗篷手中那把漆黑的匕。
那把匕不知是什么材质,火光照上去竟不会反光,这把匕简直就是在黑暗处进行暗杀的不二之选,它就是因为黑暗而存在的。
墨绿斗篷把握着匕的手抬高,眼睛已经锁定了下刺的地点,手在空中顿了顿,猛地向下刺去。
一只手忽然伸出,把墨绿斗篷握匕的握匕的拳头紧紧包住,墨绿斗篷帽兜下的目光一凝,他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手中的匕完全没有刺中的实感,而且也不见对方的手流出血来,仿佛匕刺进了一个无底的洞穴。
墨绿斗篷在手被握住的一瞬间就想把手抽回来,但阿诺尔手腕一转紧紧地扣住他的指缝,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知是放弃抵抗或是技高人胆大,墨绿斗篷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挣扎,看着阿诺尔起身伸着懒腰。
“哈唔~”阿诺尔空着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打量着这位正和自己“亲密”地握着手的墨绿斗篷:“欢迎来到黑塔,下次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迎接一下。”
墨绿斗篷面无表情,其实是看不到他任何表情,他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手中一空,匕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力量拽走一样,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匕的存在了。
阿诺尔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开口道:“不要惊讶,想不想知道匕是怎么消失的?”
墨绿斗篷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阿诺尔从铁胚堆上跳下来,然后现对方要比自己高出不少,又跳回铁堆上坐着,起码不用仰头看着对方。
“我既然告诉你原因,那就有把握不让你说出去,怎样才能确保你不说出去呢?让你不能说话就可以了吧,毕竟这是个不小的秘密。哦,不好意思,很久没和别人说话了,不由自主的话多了一些。诶?我之前想和你说什么来着?”阿诺尔脑子忽然短路,貌似大脑还没有彻底醒来:“哦是告诉你原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匕忽然消失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告诉你原因吧?”阿诺尔忽然笑了,只不过笑容有点诡异。
墨绿斗篷明显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耍,但阿诺尔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这一点让他很失望。
可墨绿斗篷冷静的让人不安,自己一只手已经被阿诺尔死死地限制住,匕也被阿诺尔手中的嘴吞食掉,但他仿佛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失败,这种迷一样的自信让阿诺尔也不敢轻易出手。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阿诺尔看着墨绿斗篷,想了想,忽然伸出空着的手,想要摘掉对方的帽兜,墨绿斗篷依旧没有动作,也不阻拦阿诺尔,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阿诺尔的手接触到他的帽兜,停顿了一下,见墨绿斗篷还是没有动作,阿诺尔捏着帽兜的手开始往上提。
忽然,一直保持着淡然面孔的阿诺尔脸色“唰”地变了,那样子仿佛是看到什么洪荒猛兽,连捏着帽兜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愣了愣,阿诺尔缓缓地把墨绿斗篷的帽兜放下来,握着对方的手也颤抖地松开,不料墨绿斗篷刚被松开的拳头立马张开,把阿诺尔想撤回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握完全不给阿诺尔逃走的机会。
然后在阿诺尔惊恐地目光下,墨绿斗篷掀开了罩在头上的帽兜,丽贝卡一脸戏谑的看着阿诺尔:“怎么,不是很狂吗?还开始威胁你姐姐我了,不亏被扣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