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共有四匹,除了胯下的两匹外,还有两匹是用来驮运水和食物以及宿营用品的。而背在我身上的“火云弓”,由于比一般的弓箭大了不少,颜色也太过惹眼,幽瞳于是决定教我属于“龙族专利”的“须弥纳芥术”,希望我能够学会这种“秘术”将火云弓藏入“纳芥空间”。
“须弥纳芥术”无需藉助异宝法器,就可以在施术者身外产生一个他人看不见的“纳芥空间”,这属于异次元的“纳芥空间”能收纳非生命的任何固态物体,所收纳物体的数量和体积由施术者对秘术咒语的领悟程度决定,而能收纳的时间长短则取决于施术者的战能之强弱。
现学现卖的我,施术后只能形成一个极小型的“纳芥空间”,恰好够将“火云弓”收入其中。
由于战能欠缺,我能在“纳芥空间”内藏匿物品的时间最长无法超过两天,过两天就需重新施术,而重新施术的时间间隔最少要有一周。
我对自己的“学习效果”颇不满意,但幽瞳对此却已经感到很惊讶了。
因为就算是他本人,产生的“纳芥空间”目前也最多只能藏得下三把“火云弓”——当然由于他的战能十分强大,他在“纳芥空间”里收藏物品几乎是不受时间限制的。
于普通人而言,“须弥纳芥术”这种秘术的咒语文字不仅繁杂难记,还非常的艰深晦涩。没有龙族血缘的人,纵使记得下整个的咒语,也很可能会因为理解时殚精竭虑而导致吐血身亡。
我在短短半个时辰里,不仅记住了幽瞳口述的咒语,还顺利地参透内中涵义并成功形成“纳芥空间”,这已经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完全出乎幽瞳意料之外了。
临行前,桑特再次告诫我们:“大沙漠里,除了毒虫魔兽之外,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沙盗。沙盗们大多是有组织的,少的十几个人一伙,多的人数达好几百。大规模的沙盗行动有统一的指挥,他们除了靠打劫沙漠里的旅人维生外,还会分出部分人兼职做倒卖商品货物的工作。
“他们在沙漠边缘的大多数城邦里都有内线,沙漠附近的城邦,无论何人当政,想一举剿灭这些沙盗都只能是有心无力。所以,遇到沙盗,最好能逃则逃,因为打起来就算能赢对方,也绝对耗费体力,这在沙漠里是很不智的行为。”
区区沙盗自然不会被我和幽瞳放在眼里,因此桑特的告诫也就没怎么被我放在心上。
在无尽的沙海中迤逦而行,我和幽瞳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沙漠的恐怖。
波浪般起伏的沙海一望无际,偶尔可遇到的植物除了仙人掌还是仙人掌。酷热,风沙,寂寞伴随着我们一路深入大漠腹地。
然而,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沙织兽,又或者在哪里才能找到传说中的“蜃楼”?我和幽瞳同样的茫然,我们不知道,也无从知道自己的目标究竟在哪里才能够寻获。
然而,我们还是一无所惧地往沙漠的纵深前进。
因为,我的内心有着顽强的信念支持:为了救我心爱的蒂儿,无论有多困难,无论有多危险,都要找到沙织兽。
我们携带的干粮够吃十几天,但水却只够两人喝三天的份,由于“纳芥空间”无法保留液态的物体,即使用容器装着,也同样会被“纳芥空间”汽化蒸发,所以水只能用骆驼驮运,无法携带多些。
如果在头两天里一无所获,又没有幸运地遇到沙漠绿洲,我们第三天就需要返回明驼狮鹫堡,或者找距离最近的城邦补充淡水了。
整个白天,我们在烈日曝晒和风沙肆虐中度过,除了偶尔要收拾几只送上门来找死的毒虫和魔兽外,我和幽瞳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驾驭着骆驼默默跋涉。如果不是带着定位罗盘,还能够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时间,我们可能用不了两个时辰就会迷失在茫茫沙海里。
临近黄昏,残阳如血。
酷热的大沙漠此刻终于显露出一丝难得的清凉。
“大哥,前面好像有情况哩!”幽瞳指着远处,有几只秃鹫盘旋的地方,道:“沙漠秃鹫向来喜食腐肉,它们出现的地方,很可能有死去的人或者动物,我们过去看看吧。”
早就有心要过去看看的我听了幽瞳之言,也不答话,驱赶着骆驼,当先向秃鹫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眼中所见,是惨不忍睹的景象。
十几个身穿彩绸服装,作商旅打扮的男子倒卧在血泊中,其中有两个看上去还是未成年的孩子。渗入沙里的血早已干涸,但明眼人却可以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出,他们遇难的时间离现在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一定是沙盗干的。”幽瞳面无表情,但我看得出他眼内的怒火。现场,应该属于这些商人的所有的骆驼和物品都已不见,我也第一时间想到会是沙盗所为。
可是,据我所知,一般情况下,沙盗都是只抢劫财物,而不会杀人的,他们有时甚至会给被劫者留下骆驼、食物和水,让他们能够保住性命离开沙漠。这次怎么会下手如此狠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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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些商人运气也真是太背了。如果能早点被我们遇上,兴许他们就不会死于非命。“如果让我撞上这些沙盗,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幽瞳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对于他的正义感,我除了苦笑,实在不知该如何去评价。在没了解他之前,如果有人说“雪发妖医”幽瞳其实是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叹了口气道:“人总是要死的,沙盗虽然可恨,但我们来大沙漠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剿灭沙盗。瞳弟,节哀顺变吧?”
听了我的话,幽瞳没好气地道:“呸!什么节哀顺变?你死了的话,我才要节哀顺变哩。”
我嘿嘿邪笑道:“可惜你不是女的,否则有你做我的未亡人,为我节哀顺变,我还是会觉得很荣幸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