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风道:“为什么要冒林元晖的名义呢?”
柳山道:“一则为掩人耳目,二则是要那女人误认林元晖贪图红石堡的声势和财富,因而忘情负义,威逼退婚。”
郭长风忽然想到红石堡训练林元晖替身的事,不觉若有所悟,喃喃道:“原来如此——”
柳寒山道:“现在,咱们已经把当年秘辛,全部告诉郭兄了,如果郭兄没有其他疑问,就请履行诺言,将‘香罗带’赐下。”
郭长风道:“好的,我再请教最后三个问题,两位若能据实回答,在下也自当履行承诺。”
柳寒山道:“只要咱们知道的事,一定不会使郭兄失望,如果确实不知道,还盼郭兄能体谅包涵。”
郭长风笑了笑,道:“譬如,林元晖当年那位意中人的姓名,两位总不会不知道吧?”
柳寒山望望灰衣老者,然后反问道:“这就是郭兄的第一个问题么?”
郭长风道:“正是。”
柳寒山道:“那女子复姓公孙,名叫公孙玉儿。”
郭长风心中一动,暗道:“这就不错了,林元晖曾把林百合误认为‘小玉’,看来正是对公孙玉儿的呢称……”
于是,目注灰衣老者问道:“如果公孙玉儿还在人世,阁下是否能辨认她的容貌?”
灰衣老者毫不犹疑地点点头。
郭长风道:“好!请看看这是谁?”
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尊未完成的玉石雕像,郑重交给柳寒山,再由柳寒山转交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见了石像,似乎颇感意外,仔细端详了一会,一言不发,仍然交还给柳寒山。
柳寒山看了看,又还给了郭长风。
郭长风沉声问道:“阁下认识她是谁吗?”
灰衣老者缓缓点了点头。
郭长风紧接着又问:“她是不是公孙玉儿?”
灰衣老者不答,却对柳寒山附耳低语了几句……
柳寒山听完,向郭长风歉然一笑,道:“如果这就是郭兄要问的第二个问题,真是抱歉得很,咱们实在无法肯定作答。”
郭长风道:“为什么?”
柳寒山道:“因为石像的五官面貌尚未雕刻完全,令人很难辨认。”
郭长风道:“五官虽未刻全,单从身材,衣着,发型,或者面部轮廓等,至少也可以看出一些特征。”
柳寒山摇摇头,道:“不瞒郭兄说,这石像最重要的,全在面貌五官,其余部分,公孙玉儿和秦雪娘简直一般模样,难分轩轾。”
郭长风诧道:“秦雪娘是谁?”
柳寒山道:“郭兄连秦雪娘是谁都不知道吗?她就是秦天祥的女儿,林元晖的妻子!”
郭长风哦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公孙玉儿和秦雪娘长得很相似?”
柳寒山道:“岂止相似,两人容貌简直就跟孪生姊妹一样,否则,林元晖也不会先聘公孙玉儿,再聘秦雪娘了。”
这消息,委实大出郭长风意料之外,也使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刹那间,许多积存在心中的疑云,仿佛都霍然开朗了。
首先,他就想到黑衣少女和林百合的面貌,何以会如此酷肖?更由此,联想到林无晖偷偷在后院雕刻石像的神情和经过。
石像所刻,分明就是公孙玉儿,当初林元晖和公孙玉儿定情之后,又在红石堡结识了秦雪娘,因为二女容貌酷肖,由好奇而萌爱意,但秦天祥却不甘心女儿与人共事一夫,所以干下火焚桑园的事,企图除去公孙玉儿。
事后,林元晖虽然跟秦雪娘成了亲,对公孙玉儿一直不能忘情,私心暗想,思念成痴,寂寞山庄以致衰败破落,到秦雪娘去世,黑衣少女突然寻仇上门,林元晖一定还懵然蒙在鼓中。
黑衣少女可能是公孙玉儿的后代,也可能是她的亲人,既不知道当年火焚桑园的秘辛,认定是林元晖忘情负义,自然欲得而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