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风应一声:“好!”
低头跨了进去……可是,当他一脚跨进城楼门,就发觉“不好”了。
城楼中漆黑无光,神手不见五指,然而,黑暗中至少有三四种不同的呼吸声,显见不只是公孙茵一人。
除了公孙茵外,自然可能还有吴姥姥在场,那其余的会是谁呢?
郭长风是暗器高手,能在黑暗中空手接发十余种暗器,耳力远胜常人,就在过刹那间,已经发现这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但他表现却十分沉着,一面暗自提气戒备,一面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故意问道:“姑娘为什么不燃灯火?这么暗室相见。只怕不太好吧?”
借着说话的时机,目光已迅遵将城楼中搜索了一遍,只见公孙茵木然坐在靠北的窗孔前,旁边站着一人,分明是吴姥姥。
城按门口,左右各有一人贴壁而立,距离自己后侧只四尺多一点。
这两人中,一个身躯很高大,呼吸声也比较重浊,另一个却身躯较矮,呼吸声细微均匀,不用猜,就知道是一位武功精湛的内家高手。
郭长风心里明白,这隐匿两侧的两人,八成就是瞎姑和麻姑。
对付麻姑,可能还有脱身希望,如果加上瞎姑,那简直就半分希望也没有了。
郭长风不甘束手就擒,同时也不知道吴姥姥和公孙茵是否被瞎姑胁迫,才设此圈套?
他相信公孙茵绝不会陷害自己,但对吴姥姥却不敢完全相信。
于是,索性装傻到底,试探着道:“姑娘怎么不说话呢?咱们着连人都看不见,怎能商谈条件?”
公孙茵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郭大侠,你认输了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郭长风笑道:“认输?嘿哧……我郭某人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认过输?我答应替你们取到那条香罗带,一定能够取到手,问题只在你们是不是愿意将当年仇恨,一笔勾销?”
这些话,只是他急中生智,临时随口编造出来的,不想,却恰巧搔到瞎姑的痒处。
瞎姑和麻姑本来已准备出手,听了这番话,不约而同又忍了下来。
公孙茵也是玲珑心窍,立刻顺着郭长风的口气道:“这是两回事,你若能取到香罗带,咱们愿出重价收买,至于我和寂寞山庄的仇恨,绝不是区区一条香罗带所能化解的。”
吴姥姥接口道:“何况,那香罗带已被秦天祥得去,根本不在寂寞山庄,你凭什么三天内可取到手?”
郭长风笑道:“怎样取到罗带,那是郭某人的事,但郭某不求高价,只希望能化解你们两家宿仇。”
吴姥姥道:“你若真能取到罗带,咱们可考虑这件事。”
郭长风道:“只考虑不行,在下要求一向肯定的保证。”
吴姥姥道:“难道你已将罗带取到了不成?”
郭长风道:“不错,老实事告二位吧,罗带就在郭某人的怀中,只要条件能谈拢,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们。”
这话出口,不仅吴姥姥和公孙茵感到诧异,暗处的瞎姑和麻姑更是心弦震动,惊喜真名。
吴姥姥不禁暗暗骂道:“你就藉口盗取罗带,趁机脱身,岂不没事了?为什么越吹越像真的,罗带在你的身上,你还想走吗?……”
她心里在骂,口里却急忙隐含暗示地道:“你别想骗咱们,咱们知道那东西是秦天祥随身携带,片刻不肯离身的,秦天祥目前并不在襄阳。”
谁知道郭长风竟装作不懂,大声道:“你们不信是不是,可要我取出来给你们看看?”
一面说。一面伸手入怀,迅速摸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当然不是香罗带,却是七支专破枯皮功的铁竹签。
郭长风竹签人手,身躯飞快地一转,两支竹签,已闪电般射出,分击瞎姑和麻姑。
麻姑惊呼道:“师姊当心——”
呼喝声中,一支竹签已透衣而入,插在前胸“将台”穴上。
麻姑真气一泄,“砰”然一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