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她说。
“好个屁。”
“天气真好。”
“好个鬼。”
“我从咖啡馆带来一点儿早餐。我们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闭上你的臭嘴好不好?”
玛利亚·陈微微一笑,将白色的外卖纸袋放在房间远端的餐桌上,从手提包中取出勃朗宁手枪,“托尼,听着,我再次提议我们一起吃早餐,如果你再对我说一个脏字,或者表现出一丁点儿不乐意,我就会把这把枪里所有的子弹都射入冰箱。我猜,这噪声对你现在不稳定的健康状况来说并无益处。”
哈罗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敢……”
玛利亚·陈拉动滑套,扳起击铁,瞄准冰箱,半闭着眼睛别开脸。
“等等!”哈罗德喊道。
“你愿意同我吃早餐吗?”
哈罗德举起双手揉太阳穴。“我很乐意。”他最后说。
玛利亚带来四个盖着盖子的泡沫塑料杯。吃完鸡蛋、腌肉、冷薯饼后,他们又各自喝了杯咖啡。
“我愿意拿一万美元出来查出打我的人是谁。”哈罗德说。
玛利亚·陈拿出哈罗德的支票簿和签合同用的高仕钢笔。“你的袭击者是鲍比·乔伊·金特里治安官。他来自查尔斯顿。巴伦特认为他来这儿是为了找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来这儿是为了找梅勒妮·福勒。他们所有人都跟威利有关。”
哈罗德放下杯子,用睡袍的口袋盖擦掉洒出来的咖啡。“你他妈的是怎么知道的?”
“是约瑟夫告诉我的。”
“约瑟夫他妈的又是谁?”
“你想让我开枪吗?”玛利亚·陈用一根指头指着冰箱。
“谁是约瑟夫?”
“约瑟夫·开普勒。”
“开普勒。我好像梦见过他来这儿。开普特他妈的来这儿干什么?”
“巴伦特先生昨天派他来的。”玛利亚·陈说,“海恩斯的手下通过无线电报告治安官和女孩逃走的时候,他和科尔本先生就在旅馆外面。巴伦特先生不想让这两人离开。是科尔本先生首先操控了公交车。”
“操控了什么?”
玛利亚·陈又解释了一遍。
“太他妈精彩了。”哈罗德说。他闭上眼,缓缓按摩着头皮。“该死的警察让我脑袋上冒出了鸭蛋大的包。他狗日的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打的我?”
“他的拳头。”
“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玛利亚·陈说。
哈罗德睁开眼:“这都是痔疮男J。P。开普勒告诉你的?你昨晚和他睡了?”
“约瑟夫和我今早一起去慢跑了。”
“他住在这儿?”
“1010号房间。隔壁住着海恩斯和科尔本先生。”
哈罗德站起来,晃了两下,蹒跚着走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