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没见过他这么暴戾的一面,即便他也不温柔。
霍致谦看着睫毛颤抖得厉害的人,恍惚间察觉吓到她了,收回手。
她这么不禁吓,他不是故意吓她。
“温迎。”
沙哑的声音,像许久没喝过水的干渴。
那丝心疼从心脏深处崩裂出来,星火燎原。
收回到一半的手伸向她,缓缓覆在她脸颊上。
他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温迎完全被他眼中的阴鸷吓到,躲避间后背撞到车门上,她也顾不得疼,“霍致谦,你别闹了!”
带着惊悚的声音,仿佛有些歇斯底里的破碎。
霍致谦猛的收回手。
紧跟着,车外传来熟悉的男声,“莺莺!”
这声音太过熟悉,温迎转过头去,眼里的紧张害怕一下子被喜悦代替,“傅砚楼,我在这里!”
车门把手被重重扯弄的声音与拍打车窗的声音混乱夹杂在一起,那响动昭示男人的急切慌乱。
“莺莺,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没事。”温迎看他徒手砸窗,惊惧的大吼,“霍致谦,你快把车门打开!他会受伤的!”
霍致谦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发出一声沉沉的呵笑。
多可笑。
开锁声响。
温迎推开车门下车,身子软软地扑进傅砚楼的怀中,抱得他紧紧的,脸全埋他胸口上。
是这种令人心安的乌木沉香味,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
“傅砚楼,你别伤害自己。”温迎声音都哽咽。
他再度问道,“莺莺,你有没有事?”
温迎闷声,“我很好,我们走吧。”
傅砚楼漆黑淡漠的眸落进车厢内。
霍致谦寂静无澜地跟他对上眼。
相视间,似有暗流涌动。
傅砚楼把温迎抱回车上。
陆珺之站在路边,她的身后站着梁婉月,脸上带着某种嘲讽,像是看了一场好笑的闹剧。
库里南很快离开原地。
梁婉月坐上迈巴赫,车门没拉,她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所以你现在是爱上温小姐了吗?”
爱?
霍致谦咀嚼着这个字眼。
胸膛发出闷重的笑声。
梁婉月转头看向他,死水微澜的眼神,却又深刻到像是要把眼前这个人刻在心里一样,她讥笑,“致谦,你现在连爱一个人都不敢承认了吗?”
爱上他曾经厌恶疏离的温小姐,爱上一直追逐他又放弃他的温小姐,也爱上投入其他男人怀中的温小姐。
有人相爱,也有人爱而不得,这人间总有遗憾。
霍致谦烟只抽一半就丢到窗外,冷漠地开口,“下去。”
没有情感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