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七点,白端端准时上季临家蹭了早饭,可惜因为季临要直接去城东开庭,因此没蹭上去律所的车,不过临走之前,白端端看了眼脚边的橘猫,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季临,晚上你有空吗?”
季临皱了皱眉:“怎么了?”他看了白端端一眼,慢吞吞道,“今晚我不想再吃方便面了。”
“……”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可并没有要再请你吃饭呢!
“我是说你儿子。”白端端咳了咳,看向了地上的橘猫,“最近他过了发情期,是时候可以绝育了,我问过宠物医院的医生了,今晚可以预约手术,不如趁早把他给割了?”
白端端贴心道:“今晚你要加班的话也没事,我带它去就行,不过毕竟是你儿子人生里最重要的时刻,你要有空的话,我还是强烈建议你和我一起来参观它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太监的全过程。”
“……”
季临梗了片刻,才重新找回了声音:“我晚上本来有个会,但我会调整时间,我和你一起去。”
“我就说吧,作为男人,你果然对割那个有兴趣和好奇的对吧?”
“……”
季临已经懒得解释了,他想,给猫绝育而已,白端端这个两眼放光的幸灾乐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是这么热情积极,季临就越是不放心,总感觉闭上眼睛已经全是白端端磨刀霍霍提着两把大菜刀一脸邪笑往自己和自己猫走来的模样……
还真的有点吓人。
——
白端端不知道季临心中所想,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处理了好几个季临分派过来的合同,为一个公司制定了劳资架构以及修订了员工手册,然后一看时间,便急匆匆赶回家了。
她和季临约好了直接在宠物医院门口碰面,而出乎她的意料,季临对给猫绝育这件事竟然十分上心,白端端到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猫站在门口了。
眼看还有半小时到预约手术的时间,白端端立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丢给了季临:“快,没多少时间了,你赶紧熟悉下。”
季临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白端端一脸防贼似的看了眼猫,然后对季临挤眉弄眼轻声道:“就那个……剧本啊!”她咳了咳,“不是怕你儿子记恨我们给它切了,彻底断绝了它下半身的幸福吗?这个,我昨天晚上回家想了一夜,日理万机写了这个剧本,你赶紧看看,熟悉下台词,待会我们就照着这个来。”白端端不放心道,“你记忆力还行吧?”
“废话。”
法律条文都是随时背诵,这种狗屁的台词还能背不出来了?竟然质疑自己这种问题?季临内心简直嗤之以鼻,不就是几句台词吗?还能背不出来念不出来了?
可惜等季临打开白端端的本子,他就高傲不起来了……
“你这写的什么台词?!这也太浮夸了吧?而且这难道不是对我形象的丑化吗?”
白端端一脸淡定:“猫和人不一样,只有足够浮夸的动作神情和语气台词,猫才能更好的感受到你的情绪,我还嫌弃这台词不够夸张呢!何况这时候不丑化一下自己的无能才导致猫被抢走,那这戏还怎么搞下去?”
“……”季临的脸色很难看,显然一言难尽,但最终还是没有驳斥白端端,皱着眉拿着本子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兽医就来了,例行的几句问话后,他便对白端端使了个眼色。
白端端早和这位兽医打过了招呼,如今见了眼神暗示,便立刻拽了拽季临的衣袖,咳了咳。
季临抿着唇默认了开始,白端端便大大方方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你不能抢走我的孩子!!!”
她振聋发聩的第一句话让季临没来由的一抖……
伴随着白端端的话音,兽医非常配合地扮演起了恶人,他从季临手中试图抢走猫。
按照剧本,季临这时候应该佯装奋力挣扎,与兽医进行殊死搏斗,最后体力不支被恶人得逞,然后双泪垂悲惨地哀嚎,忍受着这惨痛的“骨肉分离”。
佯装反抗倒是还好,季临意思了一下,猫最终就到了兽医怀里,可那几句台词……
真的有点羞耻度太大了。
白端端倒是十分入戏,在季临震惊的目光里,她演得毫无负担,季临只走了一下神,再回头,白端端脸上已经布满了扑簌簌的眼泪。
“咪咪!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连你都保护不了!咪咪!你要不在了,妈妈也不想活了!”
“……”
她悲凄的模样,哭到近乎破声的喉咙,要不是知道面前是个猫,还真的以为是失去了孩子的年轻母亲……
季临简直对白端端的演技肃然起敬。她这个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季临竟然心里跟着有点难受。
白端端念完台词,就看向了季临,眼神暗示对方该他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