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殿下办事,回来有点晚了,正愁进不去呢。”石中玉情不自禁地拉住孙福珩的袖子。
“帮殿下办事吗?是自己玩得高兴吧。”孙福珩心道,嘴上却半点不说,只点了点头,随便打了个呼哨。
他们平时走的都是后街的东角门,有专门人看着的。石中玉还以为是平日看门的婆子来开门,没想到竟然是四大铁卫之一的林特站在门里,不禁感觉奇怪。但慕容恪平时的古怪行为太多了,她也没特别关注,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溜走了。
孙福珩别有深意看了林特一眼,“这么快?”他意思是,林特来得快。
林特却摊开手说,“明明是太慢了。”
孙福珩知道林特说的“慢”不是自谦速度,也不是指他来得慢,而是他暗中保护及监视的某人回来太晚,于是他叹了口气,大步往小道场走出。早上他出门时,殿下说过会在那里处理公事,那么他就不必到久思院去。
他不明白殿下是什么心思,但殿下既然让石中玉帮助谋娶金将军的女儿,又为什么这样不放心,每天坐立难安的等待呢?是真的想娶金小姐为妻,还是……
石中玉这小子真是长得越来越女人化了,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再这么下去,殿下当真转变了兴趣也说不定的。不行哪,必须得想办法拦着,不然怎么对得起先皇后娘娘。
咬牙切齿的想着,人已经到了小道场外。孙福珩侧耳细听,听到茶杯落桌的声音,连忙进了屋。那声音表明殿下在等他,容不得他犹豫。而且他也决定了,就算现在闹腾得厉害,他也要实话实话,毕竟如果殿下生了石中玉的气,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就疏远了。
说句托大的话,虽然他地位低,却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别人不了解殿下,他却了解。殿下是个傲性的,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在意过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石中玉是头一个。
照这个架势……是最后一个也说不定的。
“金家又留饭了?”孙福珩才进来,慕容恪就问,金风玉露贴吧毒药整理随后讽刺地笑道,“这小子很会混饭吃啊,居然这么快就讨了金小姐的欢心。”
“这样对殿下有利。”孙福珩中肯地说,“最近因为小玉去找金小姐,金小姐推了不少豪门女眷的请约,最近消停得很。”
“他倒是尽责。”慕容恪不置可否。
“不过今天没留饭。”孙福珩硬着头皮往下说,一五一十的,力图不错过任何细节,“小玉去了西山堂,跟那里的老板苏仪密谈了会儿,出门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又聊了会儿,然后遇到小偷,钱袋子被抢走了。”
慕容恪挺高兴。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只要遇到狼狈的事情,他就很开心,不管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在他面前。还有,他很喜欢,非常喜欢,确切地说是特别特别想欺侮那小东西,可若有别人欺侮,他就想杀掉那个人。
“那小子那么爱钱,又刚被罚了三年的月银,一定气得跳脚。没哭吧?”他轻扯着唇角微笑,但说到最后一句,心里微微扭起来。
他不熟悉那种感觉,是心疼?还是不舒服?难道是因为晚饭没吃,饿得胃疼?哼,是哪个贼这么大胆,明天就上疏皇上,要求整治京都治安,他亲自督办
“倒没来得及哭。”孙福珩深吸了一口气,把石中玉遇到张秦,然后一直和张秦吃饭到很晚,以至差点进不了王府的事说了。
慕容恪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并没有像孙福珩预料的那样发作起来,只沉默了半晌道,“不用管,只要没人想不利于他就行。毕竟,对付他就是对付本王。”他给自己找借口,很方便。
事实上,此举就是要保护石中玉,至于别的……他忽然很想看那小子如何面对突然拥有的一切,想看石中玉在八面玲珑、春风得意的时候,还会不会对他忠诚。可是忠诚?那小子似乎从未有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石中玉到底是个什么主仆关系,怎么好像他在侍候石中玉似的,而不是相反。
“若有人想对石中玉出手,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什么后果,格杀勿论”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不必让石中玉知道,只要他每天全息全影儿的回王府来就行。”每天等到那小子回来,他的心才能落在肚子里。
这是何苦来哉?孙福珩暗想,嘴里却应了声是。
“他到西山堂去干什么?买书?”慕容恪又问,很好奇石中玉喜欢什么书。或者,他的书房也可以放点新籍,平时当消遣嘛。
“没见小玉买书,甚至没有翻看。”孙福珩道,“他们似乎有事要谈,可属下离得远,并不曾听到说了什么话。”
“你说他有钱袋子?”慕容恪突然发现这个细节,“小玉不是没钱?那钱袋子,难道是西山堂的苏仪给他的?”
“很可能是。”孙福珩抬起头,“小玉进西山堂时,身上还没挂钱袋子。可出门后,腰间却是鼓鼓的。不然,小偷也不会盯上他。但是殿下,那小偷来得古怪,以属下的经验来说,有点不太正常,只是属下暂时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