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铁和穆承渊偶尔也会很直男地一起做一下战前准备,动手不动口的那种,穆承渊自持清心寡欲,并不沉迷,猛然被他一勾,竟有些意动,又不想被看出来,忍不住笑道:“怎么,你又有何幺蛾子了?”
如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轻轻咬了咬唇,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想不想试试别的?”
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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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铁被打得“嗷”了一声,心道这才刚开了个好头,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思,揉揉头笑着解释:“是想让殿下正常一点。”
穆承渊顿了顿,道:“我何处不正常了?”
如铁想,你受了创伤,这么多年孑然一身,情感麻木,哪里正常了。
他避开那段穆承渊不愿提的往事,努力劝道:“殿下既不乐意亲近女子,可以试试看亲近男子的。怎样,是不是不太难?”
原来这是以身说法??
穆承渊有些怒,紧接着想起如铁之前曾捏造亲人去世的谎言来安慰他,这么久他早明白了,如铁是为了让他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出发点是好的。他虽没再计较,类似的情形再来一次,依旧会感到不痛快,只不过他尽量未在脸上显露,毕竟如铁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
“殿下?”
如铁有些紧张,睿王生理上并不讨厌同性,可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穆承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往后,不必如此了。”
他有种冲动想把这些年的郁结都吐露出来,可是能说给谁听,如铁吗?
脑海中刚闪现出一个名字,穆承渊下意识便把它抹掉了。
“殿下……”
如铁不知穆承渊内心深处的想法,凌乱的脑子里逐渐明朗起来一件事,加起来两辈子好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还未表白却被婉拒了。
他早知不会太顺利,沮丧有,还不至于望而却步,但是要装出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情绪还在酝酿之中,穆承渊却突然挑起他的下巴,在唇角处留下了轻如鸿羽的一吻。
如铁震惊地望着穆承渊,他反复摩挲着被亲到的地方,呆愣了片刻,傻傻地道:“殿下,你……”
穆承渊脸一热,暴躁地道:“你都替本王……了,本王就是心血来潮亲一下又怎么了,没别的意思。下一次你不准,听见没有?”
他笃定自己不会动心,却在见到对方露出受伤的表情时,忍不住做出了令人费解的举动。
这翻脸不认账的语气,如铁心里大喊,明明被吃了豆腐的是我吧?!
不过说不定对方也在纠结……看在穆承渊曾受过情伤,怪可怜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如铁飞快地道:“我听见了,殿下放心,以后不会了。”
这保证让穆承渊不觉放松了眉宇,如铁瞅准时机,胆肥地扑上去亲了他的脸颊一口,趁穆承渊发怒之前掀开床帐滚下榻,边跑边回头道:“殿下亲了我,我当然也要回亲的——没别的意思,真的!!”
说罢还不怕死地抛了个媚眼,又继续飞了个吻。
这个混账!!
穆承渊又好气又好笑,一掀纱帐,如铁生怕挨打似地,胡乱套上件衣服便蹿出门去。穆承渊在后头无奈地喊:“小铁,这是傲霜院,你想跑到何处去?”
如铁冲出去,与不远处守着的玄明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啊”地一声尖叫,又蹬蹬蹬跑回来了。
“你这个……”
有一刻,穆承渊真恨不得戳爆他的额头,想想还是忍住了。
“对不起殿下,我又回来了!”
如铁讪笑着,一头冲向床榻,把自己埋进锦被死活不肯出来,感觉浑身的热血都一股脑冲到了脸皮。他躲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怎么办,应是失恋了,为何却有一种刚陷入恋爱的羞涩感??
穆承渊摸摸还沾着某人口水的脸颊,下了床来到案前,记得如铁之前藏起了一张纸,他留了个心眼一直惦记着,很快就从书里把那张纸找了出来。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睿王的名字,谢天谢地,字虽丑了一点,仍是对的,旁边还画了一颗鸡心,和一只芝麻饼。
穆承渊:???
他斟酌片刻,实在猜不出来是何意,只得轻轻晃了晃那张纸:“小铁,你为何要把我的名字和饼摆在一起?”
如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瞧了一眼,噗地笑了,要怎么解释这个像芝麻饼的东西其实不是一个芝麻饼,而是他的自画像,与穆承渊这三个字之间还有一颗心呢,连在一起的意思再简单不过。
如铁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道:“下次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