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鞠没有说话,似乎是被这里惊住了。她也曾经知道过宇智波一族的灭门惨案。但是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来到这里后受到我情绪的影响,身临其境的看着这些墓碑,和在卷轴上看见这些情报完全是两种感觉。
“我的心被这里束缚住了这么多年,也该解脱了。我做了这么多事,完全比宇智波一族存在时的‘警察部队’做得更好,我也算是有所补偿了。但是,为什么我仍然总是觉得自己亏欠的没有一点儿减少?”我一向很开朗很坚强,在木叶的后辈们面前,我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前辈,在雪忍们的面前,我是德高望重、神一般存在的首领。但是,我也是人,这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也才二十多岁,我怎么能够坚韧到没有负面情绪?
能够让万花筒写轮眼开启的情绪,能够比拟失去最好的好朋友的悲伤,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容易抹去。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些话对宁次以外的人提起,而小时候在宁次面前的哭诉只是一种无助的发泄。
对于手鞠却不一样,我直觉这女人能够明白我的感情,能够明白我的难过。
手鞠静静的站在我身后。
有时候,没有流泪却比流泪更加的……
“我有一个弟弟。”手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的开口谈论我爱罗。“在他真正需要关怀的时候,我没有能力给予他温暖,或者说,那时候幼稚的我根本就没有觉察到他需要我。
当他经历了绝望之后,不管怎么关心他,依然不可能弥补这个错误。或许,越是弥补,我觉得我这个身为‘姐姐’的人亏欠得越多。
但我依然会尽力去补偿……或者不能说是补偿,只不过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做就不能心安。因为‘补偿’是为了对方原谅自己,而‘心安’只不过是仔细想那样做而已,与对方会不会原谅自己没有必然的联系。”
“心安吗……”我笑了笑。我做的这一切却是不能弥补任何东西。不管我怎么做,他们都不可能复活,那我这么补偿又是为了什么?
心安……
我有期待这些地下的人原谅我吗?
我有吗?
呵呵……他们本来就不是我重要的人,我为什么要期待他们原谅?他们是否原谅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发现自己竟然是陷入了一个幼稚的圈套中十几年。
那么多我重要的人,活着的人我不关心,反而对这些没有干系的人有着耿耿于怀的愧疚!
在忍者这个生死为家常便饭的残酷世界里,我居然会将妇人之仁用在这个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然放声大笑,“这……实在是太搞笑了……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愚蠢。”
原来,我并不需要束缚自己,我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我拯救木叶,计划“反木叶颠覆计划”,反“晓”,都是为了什么?
我自己喜欢木叶,只要我是喜欢这么做就行了,其他的,我管他个鸟!我堂堂雪隐村,这个最具有成为第六大忍村的村字的“伟大”藤影,干嘛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委屈?以前懒散开心的我哪里去了?
木叶的与来得快,去的也快。我瞟了瞟天空——这时候,已经放晴了么?
手鞠狐疑的看着一会儿悲痛欲绝,一会儿捧腹大笑,有一会儿沉思的我,感叹道:“你真是个神秘的人……”
我带着我能表现的最夸张的“感动”的神色,扑上去抱住手鞠趁机来个亲密接触。“呜呜呜呜呜……茶姬,我太感动了!你拯救了一个差点心死的痴情人……”
手鞠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没有办法挣脱,也就不再做无用的努力。
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心跳。我猜测,她是在惊讶我的实力吗?……嗯,不会,他已经认定了我就是无忧,一个忍者村的“影”级忍者,有这样的实力很正常……那么,她对我这个“藤影”感兴趣,是不是也对我有那么一点儿的好感呢?
茶花的香味。
近距离,真实的人,果然比手帕上的味道让人心醉。
我坚信未来的砂隐村和木叶都会支持这一桩婚事,在政治上这是一场美妙的联姻。但是,我不希望我纯真的爱情给添加上肮脏的政治砝码。所以我自动忽略了这一点。
“喂,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手鞠说道。
我讪讪的放开,瞥见手鞠脸色微红,但神色极力表现得无所谓。
我轻声笑了笑,她立刻有些恼怒的等着我:“你笑什么?”
“为了用笑容迷住你啊!”我笑得更欢了。
我对于斗嘴一向是乐在其中。正要看手鞠怎么反驳,忽然感到身侧不远处有些异样。
我看着那个方向无奈笑了笑,道:“我说,你好歹也算是个前辈,比我整整高出两个辈份诶!不觉得偷看后辈谈情说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大蛇丸大人?”
这是我第一次约会耶,为什么时机总会和我过不去?
“呵呵呵呵呵……”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回应着我笑了起来,“我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