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麦尔的军队里,像是出现了一种特殊病症,士兵们过度警觉,非常疲累,易躁易怒,少数人更是说自己无法去战斗,他们明明没有发热的情况,却觉得自己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这些守在海岸的卫兵们天天听着咆哮的战鼓声和炮火声,看见海上飘过来的死尸,听幸存下来的人描述船被敌方炸裂时候的残酷模样,再加上段枢白派人来时不时骚扰,制造震天的响声,更是带给他们无限的心理压力。
他们曾经是声势赫赫的亲王卫兵,哪里承受过这些。
他们明明是来跟着亲王挖金矿的,而不是来这里等死。
“装病!!全部都是装病,帝国没有这样的孬种!”
“要是有谁敢退缩,格杀勿论!!!!”
“来人,把那群装病的人都砍了。”
“要是有谁敢退缩,我就先让他上断头台!”
“你们给我死守海岛!决不允许段枢白的部下登岛半步。”
天边的第一缕晨光从海上升起,海边的清晨总是很早,太阳像是贴着你的脸扶摇向上,在朦胧的晨光中,驻守一夜的卫兵们打起了呵欠,等待着下一轮的换班。
“咚咚咚!!!!轰——”
和往日一样的咆哮声又来了,“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妖法,能弄出这般声势浩大的咆哮声。”
“你说他们今日会来攻岛吗?”
“不会吧,和昨天差不多,他们要打也不会先打咱们这,首领说他们会先攻下图灵岛,我们只要守住亲王就行了。”
“来来来,别说那么多了,换班吧,守了一天,我可真想从此睡死过去。”
“兰斯那个家伙可好,他昨天守着守着偷偷睡了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表面上站得直,帽子下传来的呼噜声比雷声还响亮。”
卫兵再次打了个哈欠,摘下帽子,正要从瞭望楼下去的时候,他看见有无数星点在海面上漂浮而来,在蔚蓝的大海上,那些星点是灰黑色的。
“有船!好多船!”
“他们攻过来了!!!”
“阳州的军队打过来了!!!!!!!”
坎麦尔从梦中被人震醒,他的手肘一动,身边是一个酒瓶,昨日宿醉的痛浮上了头顶,疼的他呻-吟出声。
身边睡着一个娇俏的美人,他在温柔乡和美酒中度过了一夜。
在这样的温柔中,仿佛能遗忘掉战火的喧嚣。
“亲王不好了,阳州的军队打过来了!!!”
坎麦尔猛地清醒,“他们打过来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卫兵,一定要保护好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宫殿。”
坎麦尔的心腹重臣出来说话:“亲王,不用怕,我们早就在海岸设好了陷阱,一定能顶住他们的袭击。”
坎麦尔拍了拍胸腹,松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雅各神官呢?让他出来替本亲王问神祈福。”
嘉丽夫人出声道:“雅各神官上次出战已经……”
坎麦尔叹了一口气。
段枢白带着人登上了安贤岛东岸,这比他预料中要顺利不少,但他脸上严厉的神色没有半点缓和,绷着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