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棍子涂了一层红漆,烧了半天烧不燃,萧玉和把棍头抽出来一看,气死。
得找点纸什么的来烧,萧玉和在屋内扫视了一会,瞥到那边有几叠纸随意堆在架子上,他拿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过去,抓了一把拿起来看。
是佛经,萧玉和愣在了当场,脸颊绯红,难道是……
再仔细一看,那字迹张扬轻狂,虽然字的主人已经努力老老实实认真写了,但是这字还是非常龙飞凤舞——一肯定不是他萧玉和写的。
那字迹明晃晃就是,萧玉和回过头来,隔着帐子向床上看,是某人写的。
萧玉和心中窃喜,明明就是很关心他嘛,自己醒过来,他心里一定高兴死了,还故作正经在他面前装冷脸,还板着脸教育他,还打他屁股,哼。
他将写满字的白纸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和那破棍子比,这东西用来做传家宝还差不多,萧玉和笑着小声道:“这么在意我,还敢打我。”
看在他这么诚心努力的份上,勉强原谅他好了。
但是手上这根棍子一定不能留!!!!!
萧玉和把段枢白抄的佛经小心翼翼地堆好来,和自己抄的那些放在一起,他打开暗格,里面的东西明显被翻过,想起对方看了他写的那些东西,萧玉和面红耳赤,心中羞赧无比。
萧玉和愤愤地拿起棍子和没写过字的白纸,再拽了一壶段枢白喜欢的酒,敢偷看我的东西,就倒你的酒。
蹲在炭火前,萧玉和蹲下来把纸、酒和棍子摆好,心里想着,他是先烧纸还是先倒点酒?
或者先把棍子掰断?
萧玉和用力掰棍子,虽然棍子细,但也不是他这种大病初愈的清瘦公子能掰得断的。
还是直接烧吧,沾点酒。
萧玉和把酒倒在棍子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干嘛?”
萧玉和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站着把棍子藏在身后,“你起来干嘛,不是说要休息吗?”
段枢白坐在床上,手撑着床板笑着看他:“我看你好像是要烧什么东西?”
萧玉和摇头,微笑道:“我刚起来,觉着有点冷,来加点炭火。”
“是吗?”段枢白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是要烧纸倒酒,供一供咱们的传家之宝。”
萧玉和眯起眼睛,“你果然早就醒了。”
“再不醒,你都要把我们的房子烧了。”
“乖乖的,别玩火。”
段枢白走过去把萧玉和拦腰抱起,萧玉和挣扎,“你放开我,疼死了,你碰到我伤口了,疼疼疼。”
“疼你还到处乱跑?”段枢白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萧玉和眼角泛泪,坚持道:“反正那根棍子不能留。”
段枢白无奈了,“你还真以为我要把它当传家之宝啊?傻东西,别乱动,伤好了之后,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反正就是不能留,免得你下次还拿它打我。”
段枢白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哄他道:“放心,下次肯定换那根粗棍子打你。”
“可是……”萧玉和郁闷,不管怎么样,他都很亏。
“好好养身体,早点吃胖一点,知道吗?”
萧玉和委委屈屈被抱回床上,段枢白见他不想睡觉,干脆伺候着自家小夫郎,替他擦拭身体,两人一起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前些天在新阳城里搜查抓人的时候,段枢白的人还意外逮了一个私下咒骂他的书生。
说他狼心狗肺、狼子野心、叛国叛军、乱臣贼子……
段枢白真是没想到他的城中还有如此——“忠君爱国”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