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问我的话,我告诉你,罗斯真的给学生们洗脑了,”那个分辨不出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我谈过话的所有老师也都不喜欢。他从哪里得到的这种权利?”
“我怎么知道。”席勒说。
教师休息室的门开了。本赶紧往后闪,推门进入一个与休息室相连的洗漱间。本的心跳得厉害,头疼得更厉害了。他吞掉三片阿司匹林,避免去看镜子中的自己。他是害怕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吗?害怕看堕落成独裁者角色的堂堂高中历史老师吗?
大卫·柯林斯还是搞不明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不加入“浪潮”。如果都加入的话,就不会有这些烦扰了。大家就可以成为队友,平等相待。人们都嘲笑说在星期六“浪潮”并没有帮到橄榄球队。那人们想要什么呀?“浪潮”并不是特效药。球队也只是在比赛前5天才知道“浪潮”,发生改变的是球队的精神面貌和球员的态度。
大卫和罗伯特·比林斯以及其他一群上罗斯先生课的学生站在外面的草地上,看《戈登消息》。劳里的报道让他觉得有点生气,他还从未听说过谁威胁谁、伤害谁的事情。他判断劳里和她的报社成员杜撰了这一切。不就是一封未署名的信和一个闻所未闻的二年级学生的事嘛。是的,劳里拒绝加入“浪潮”让他很生气。可是为什么她和像她这样的人就不能不搅扰“浪潮”呢?他们为什么要抨击“浪潮”呢?
站在他身边的罗伯特是真的对劳里的报道伤心了。他愤怒地说:“这些都是谎言,她不能说这些话。”
“没那么严重,”大卫安慰他,“没有人会在乎劳里写什么、说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罗伯特说,“谁读了这些都会对‘浪潮’产生完全错误的想法。”
“我给她说过不要登出来。”艾米说。
“喂,放松一下,”大卫说,“没有哪条法律要求人们必须相信我们正在努力做的事情。不过,如果我们能让‘浪潮’持续起作用的话,他们会明白的。他们会看到‘浪潮’所能做到的一切积极的方面。”
“是的,不过,如果我们不警惕的话,”埃里克说,“这些人就会无视我们大家的愿望,毁掉‘浪潮’。今天你们听到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了吗?我听说有的家长和老师,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在校长欧文斯那里投诉。你们相信吗?这种情况下,谁都说不清楚‘浪潮’能做些什么。”
“劳里·桑德斯是个威胁,”罗伯特突然说,“必须阻止她。”
大卫听不惯罗伯特不善的语气,抗议道:“喂,说什么呢—”
可是布莱恩打断了他:“少安毋躁,罗伯特,大卫和我可以处理好劳里的,是不是,大卫?”
“呃……”大卫突然感觉到布莱恩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在慢慢地拽着他离开人群。罗伯特听了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想想,伙计,要是有人能阻止劳里的话,这个人就是你。”
“是的,可是我就是看不惯罗伯特的态度,”大卫气呼呼地说,“就像是我们必须把所有反对的人都赶尽杀绝似的。这与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完全相反。”
“大卫,你听着,罗伯特有时候会有点热情过头,不过你必须承认他说到点子上了。要是劳里继续写这种东西,‘浪潮’可就没有机会了。告诉她放手吧,大卫,她会听你的。”
“不知道会不会听啊,布莱恩。”
“这样吧,我们今晚放学后等她,这样你就可以过去和她说了,行吗?”
大卫不情愿地点点头,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