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恐地一声尖叫,下意识的把手中的茶杯给扔掉了。
“姑娘,您怎麽了?!”在外屋守著的珍珠抢先一步跑了进来,随後翡翠和玛瑙也先後跑进屋来。
“我没事。”我摇摇头,却惊魂未定。
“一脸的冷汗,还说没事。”玛瑙快速移步在雕花柜子里抽了一条干净的绢帕来为我搽汗。
我下意识地躲了开来。
“姑娘?”玛瑙眨眼愣住。
我抬眼看她,心下暗恨自己的浮躁,不由咬著下唇,道,“打盆水来给我洗个脸罢。”这个时候我特别想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长成什麽样子,但为了不引起这几个丫鬟的注意与怀疑,我是不能用镜子的,用水照脸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是。我这就去。”翡翠转身就往外屋跑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端著一盆水进屋来。
珍珠拧干了毛巾递给我擦脸,我接了过去,做做样子的擦了擦,珍珠伸手想来接毛巾,我摇摇头,道,“我自己来罢。”便自个儿向水盆走去。
“是。”珍珠垂下手便站到一边去了。
接近水盆,我紧张地吸了吸气後,方才鼓起勇气向水盆子里望去,只见一张我几乎是连续看了五天五夜的娇嫩小脸出现在水盆中。
这,这,这张脸。我颤颤发抖,我克制著自己用手抚摸自己脸的冲动。
我转移视线再看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儿的皮肤不仅也娇嫩,而且骨骼明显的比我本来的手小了很多。虽然说现代易容术很发达,但是没有发达到可以把人这般改变的地步!
“姑娘?”见我又愣神了,珍珠不由轻轻地轻轻叫唤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暗自用手指狠狠的掐了自己,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痛。……那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强自扯了一个笑脸,道,“刚睡醒,没有精神。哦,对了,琥珀呢?”游戏里的三姑娘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可现在我怎麽就见了三个。
翡翠回答道:“琥珀姐姐昨夜病了,现在还在休息。这个早上时我不是已经回了姑娘了吗?”
我一愣,据我了解这个时候的等级制度应该是很森严的。再看眼前的情况我不由暗自思付:看来这里真如同游戏里的一般,那个三姑娘很宠这三个丫鬟,不然翡翠也不敢这般拿话问自家的主子。
“翡翠,你也太没规矩了。”珍珠蹙眉向著翡翠说道。
翡翠听此,委屈地垂下头去。
我回过神来,认真地看向珍珠,游戏里珍珠的年纪在这几个丫头中最大,也是这几个丫头中最稳重的一个人儿。我微微垂眉,压下心底的恐惧,装做没事一样的笑说道,“翡翠性子就是直爽,珍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怪她了。”说道此,我顿了顿,把目光转向了翡翠,解释道,“我一时不大习惯你们四个中少了一个,就管不住嘴的问了。”
“姑娘,你也不能再这麽惯著她了。”玛瑙顿了顿,再道,“在我们自个儿的屋里,她这般的使性子有姑娘护著包容著自然是没事,若是到了外面还这般不懂分寸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怎麽样的祸端来呢。”
翡翠跺了跺脚,跑到玛瑙的身边,亲热的挽住了玛瑙和珍珠的手臂儿,左摇摇,右摇摇,咬著下唇撒娇道,“两位好姐姐,我也只在姑娘的屋子里才这样的,出去了我自然懂得分寸的,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整天念著我好不好嘛。”
“你这丫头就是鬼!真拿你没办法~”玛瑙笑著用指尖戳了翡翠的额头,摇了摇头後便没有再说些什麽。
我垂著眉,回忆著游戏里面相关不多的文字记载:翡翠年纪最小,个性又是个活泼的。所以性子沈静温柔的玛瑙、珍珠、琥珀都挺照顾她的。所以每次骂她也不过是向翡翠提个醒要她不要在外面也如此而已,但她们好像都没什麽放在心上,只因为木槿在这个家里是受宠爱的嫡三姑娘,有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宠爱,自然所有人都得给木槿一个颜面,所以木槿身边的大丫头他们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得罪的。
“姑娘,大太太那边的许妈来了。”二等丫鬟晴雪在门外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我把手中的毛巾丢在水盆子里,徐徐在临窗的炕上坐落。
珍珠把水盆挪到了墙边上,然後和玛瑙、翡翠站在一边,等著许妈进来。
“许妈请进。”晴雪轻灵的说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屋外而来,许妈撩了帘子,进了里屋後,向我曲膝一礼笑说道,“管事的刚从外乡送进了几篓子的螃蟹,大太太交代说今儿三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们不必在院子里升火做饭,让三姑娘去热闹热闹。”
我挑了挑眉,虽然我还没有进入“游戏”里的状况,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不寻常。因为许妈是木槿生母身边最得力的,若不是重要的不容差错的事儿,木槿的生母是不会让许妈亲自跑这麽一躺。
“其他院子里的人也会去吗?”
“正是的,大太太是这麽吩咐下去的。”许妈恭谨道。
我点点头,那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今儿有怎麽大事发生吗?我垂眸沈默半响暗自琢磨著“木槿的母亲”这般做的用意,随後又问道,“今儿家里有贵客要来吗?”
“可不是,而且还是个大贵客呢。”许妈的话语顿了顿,眉眼弯弯地笑起,仿佛是个很了不得的荣耀,“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今儿亲自送了请帖来,请大太太在这个月的十五带著府里的姑娘们去镇北侯府的太夫人庆生。”
镇北侯府?这不是傅雁竹的府邸吗?我心下一紧,不由认真对待了起来。却佯装随意的说道,“哦?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今儿亲自送了请帖?这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呢。”往年镇北侯府给我们叶家的请帖都是让体面的管事妈妈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