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威笑了笑,眉目间尽是不屑。
独臂大汉怒火烧头,不料不远处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谁若想抢走这小子,先问过我手中的银笛。”
催命银笛手抚银笛,笛声在阳光下泛出一股清冷的肃杀之气,让人望之心惊。
“老子怕你不成。”独臂大汉眉目一拧,就要出手。
一旁冷艳的女子却抬臂横于其前,冷冷的说:“不要激动,这小子是想引起混战。”
“啧啧,果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不亏是二十八星魁之一。”吴鹏威摇头叹息,拍了拍掌,言语之中不无讽刺之意,此刻他根本不像一个深陷包围的囚徒,倒更像一个瞧着热闹的看客。
独臂大汉却不管这些,只是狞笑着对那催命银笛低吼:“哼,面具儿,你暗算了老子一记,若不是老子珍藏一颗奇级丹药,只怕早就一命呜呼,我告诉你,你今日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白炽星殿的事,否则,老子与你不死不休。”
催命银笛却连看也未曾看一下,只是侧头淡淡的说:“败军之将,谈何言勇!”
独臂大汉顿时脸孔涨的通红,面目狰狞,一掌拍出,独臂之上火焰缭绕,竟然化作一条三米开外的火焰之掌,轰然抓向催命银笛,与此同时,一旁的“危月星魁”蓦然秀眉一耸,一股澎湃的力量后发先至,身躯如同一片光影般掠向吴鹏威,芊芊素手扬起,一股股如同发丝般绵细的气血之丝绞在一处,划出扭曲诡异的角度,直取吴鹏威的眉心。
这是危月星魁的独门手段“问眉血丝”,万千气血之丝,聚散无常,能够于一瞬间爆发,又能够于一瞬间合拢,变化随心,威力莫测。
但就在此时,屹立不动的催命银笛眼中也闪过一道精芒,身躯凭空消失,下一刻,径直的出现在危月星魁身旁,手中的银色短笛如一抹寒星,直取对方胸口要害。
这完全是搏命的击杀。
此时,战斗中心的吴鹏威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无风自动,轻轻上扬,恰如微风吹拂。
下一瞬,他的手掌抬起,紧握成拳,尔后,撕裂空气,无惧身旁几乎扭打在一处的危月星魁以及催命银笛,硬生生的咋在了独臂大汉当空抓下的火焰巨掌之上。
一刹那,十分之一个吐息的时间,雄浑的气血之力爆破开来,三方混战在一处,却乍合既分。
“轰…………”
烟尘四起,以三人交手之地为中心,一圈气血风暴如涟漪一般向四周激射,无穷风旋惊起,但凡被气血涟漪波及的树木无一例外炸成烟尘。
风烟四起,地面上一片光秃秃的树桩,形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圆,方圆千米,再无一丝绿意。
地面上,四人以奇异的方式对峙。
独臂大汉车裂倒在地上,单膝跪地,以手支撑身体,嘴角上正溢出一道血痕,他的面目凶狠,却受了不轻的伤。
而那危月星魁,半边发丝遮脸的俏丽女子,则如同风筝一般悬浮于半空,距离吴鹏威不足五米,容色如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赤色的长鞭。
至于催命银笛,则静静的站在吴鹏威的左侧,不过五步开外,他低着头,以手抚弄银笛,周身气血激荡,空气微微的扭曲。
唯有吴鹏威,脸庞上依然挂着笑,可身形却如枪一般屹立,双手负于身后,头顶虚空开裂,足足五十二条真龙光影当空咆哮。
场中三方势力交战,竟然势均力敌。
仔细说来,反而是人数占优的危月星魁一方吃了小亏,堂堂七十二星煞之一的独臂车裂,竟然抵挡不住吴鹏威的一拳。
只一拳,便身受轻伤。
这一份耻辱让独臂大汉心头狂怒,接连两天,连续遭到两次失败,倘若第一次还情有可原,对方乃是神侍巅峰,万珍阁的精锐祭酒,败也便败了,但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居然一拳轰的自己倒退受伤,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独臂大汉浑然不顾吴鹏威头顶的五十二条真龙光影,怒吼一声,周身火焰缭绕,衣衫开裂,精赤着上身就要朝对方冲过去,殊死一搏,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大斧,通体青黑,一步踏下,地面龟裂,头顶二十条真龙光影交缠。
“住手!”
一道赤色的长鞭抽击于独臂大汉身前的地面,一道深逾五米的沟壑瞬间成形,女子低沉磁性的声音于大汉心头敲起,后者闷哼一声,不甘心的收回兵刃,退了一步。
吴鹏威负手浅浅而笑:“诸位,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万神天域’的人要带我走,但催命银笛的人也要将我擒拿,你们双方不愿妥协让步,很抱歉,在下也不是个随意任人宰割的人,不若我们各退一步,出了寂静林,于前方三里之外的‘迷风山谷’一绝生死如何?”
“迷风山谷?”
危月星魁以及催命银笛都是心头一动。
那是一处连绵却诡异,曲折盘旋,错综复杂连风都会迷失方向的山谷,进了那山谷,三方实力的确很难再次聚首,不象这寂静林,彼此始终互相缀着,难以摆脱。
二人同时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