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陆恒相在总部的时候,他的工作情况我很清楚,后勤部部长一直承担着大部分工作量,他甚至在办公会上连我问的最简单的数据都回答不出来,对此我容忍了很长一段时间。”
“怎么,现在是不能忍了?”陆承嗣冷笑打断他,“你是家大业大连自己亲戚都要下手了?”
“是的,默许自己的亲戚在公司里尸位素餐,是我过去最严重的失误之一,这只会让我的员工质疑我的决策能力,让他们产生对公司人事任命的不满,还要承担更多的工作量。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修正这个错误。”陆恒林冷静地回答,语调平淡却有非常强的威慑力,噎的陆承嗣好半天说不出话。
“其次,在我发生事故之后,夏成蹊代理总裁采取的决策非常行之有效,最大程度挽回了星源的损失,也有效遏制了管理层的混乱,我对于他解聘前任公关部副部长陆恒栎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任何一个人在我躺在医院一个星期以后,还不能拿出有效的应对措施,无法挽回局面,都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陆恒林,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是我和你三叔一直在支持你,你是打算过河拆桥么?”
“再次,企业的管理重要的是知人善任,各司其职,而不是拉帮结派,亲缘关系是公务以外的事情,我也曾经一再地提醒各位公私分明,可是显然二叔您并没有听进去,不仅现在试图用亲情绑架我,还在暗示我因为彼此间的亲缘关系在恶意地对员工做出不公正裁决。”陆恒林条理清晰地说。
“好,好,好……”陆承嗣怒极反笑,指着陆恒林的鼻子高声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和你三叔能捧着你,也能把你拉下来,还有那个白眼狼,不信你们看看,我们走着瞧!”
“韩助理,给陆恒相拟一份解聘通知,顺便让人事和财务那边准备离职手续和工资结算。”陆恒林平静地吩咐。
“恒林……陆总……”陆恒相慌了,他完全没有料到威逼陆恒林会是这种结果。
韩秉正惊呆,从前陆总不知为何一再对陆家人容忍,虽然限制他们的权利但是并没有痛下杀手,如今和妖妃如出一辙的雷霆手段,真是让他不得不对妖妃刮目相看。
“二叔,我今天在这个位置,除了父亲为我打下的基础,其余靠的都是我自己,如果您对此有什么疑义,我倒觉得,是您对自己的能力认知有误。我最后一次郑重提醒你,您和三叔都是公司董事,算起来我们算是利益共同体,一旦集团因为任何一个人产生动荡,谁的结果都不会好。我会尽我所能保持集团的平稳运作,所以如果今后我采取了什么措施,都请您理解。当然,我更希望的是你们能够保持理智。”
陆承嗣听完,气得拂袖而去,连陆恒相都不再管了。
“让江总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陆恒林吩咐韩秉正。
江远在星源总是一板一眼,虽然爱嘲讽这事情暴露了,但是陆恒林找他还是会敲门,等到许可再进门。
“进来吧。”
江远走进陆恒林的办公室,关上了门,难得显出一点朋友的样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恢复了?”
陆恒林苦笑,“这么明显吗?”
江远终于感觉到一丝丝轻松,“高中的你和成年的你其实还差异挺大的,我还挺难想象原来你少年的时候是个喜怒都鲜明,还挺浪漫的人。”
“你别挖苦我了。”陆恒林想起自己失忆时候还诚恳地跟江远大谈爱情的可贵,就有点窘迫。
“那么,想起来以后,还爱他吗?”江远直接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爱。”关于夏成蹊的每个问题,陆恒林都想郑重地回答,“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那个错失的恋人,就是他。”
江远挑眉,“那他一开始对待你的态度可真值得玩味啊,也不知道你当初是做了多大的孽。”
陆恒林掩面苦笑,艰涩地说,“你能不要私底下就总戳我心窝子吗?”
“陆总你知道你出事以后,我有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吗?我苦心替你筹谋那么久,你跑来跟我说你爱上假想敌,我当时虽然答应你按兵不动,其实想回去扎你小人你知道吗?”江远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露出了笑容来,“总之,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