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我想当时我脑中就有很多杂乱的线索了,要是能用心想一想,一定当时就想出了答案。不然,那些碎片为什么始终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去呢?
我们究竟了解多少事呢?很多,我相信远比我们认为的要多!可我们往往无法打破某层界限,那些深层次的信息一直在那里,只是我们无法触碰到。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时被阵阵的困惑折磨。
一定有某种模式可循,要是我能抓到就好了。我应该知道是谁写了那些匿名信,一定有线索,等着我去追寻……
直到我朦胧入梦,这些字句依旧在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不停闪过。
“无火不生烟。”无火不生烟,烟……烟?烟幕……不对,那是战争——战争用语。战争。纸条……只有一张纸条。比利时——德国……
我睡着了。梦到我正带着邓恩·卡尔斯罗普太太散步,她变成了一条灰狗,戴着铁链和颈圈。
2
电话铃响个不停,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坐在床上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闹钟还没响。楼下门厅里的电话还在响。
我跳下床,随手抓起晨衣,快步跑下楼。帕特里奇从厨房后门跑进来,慢了我一步,我拿起听筒。
“哪一位?”
“哦——”对方带着如释重负的低泣说,“是你!”是梅根的声音,显然非常绝望且害怕,“求求你,马上来——过来。哦,求求你了!好不好?”
“我马上来,”我说,“听到了吗?我马上就来。”
我两步并作一步跑上楼,冲进乔安娜的房间里。
“听着,乔,我要到辛明顿家去。”
乔安娜从枕头上抬起满头卷发的头,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是梅根那孩子,口气很不对劲。”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
“和那个女孩安格妮斯有关。除非我想太多了。”
我步出房门时,乔安娜在后面喊道:“等一等,我开车送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开车去。”
“你不能开车。”
“我能。”
我确实能,虽然疼,但还能忍受。我匆匆洗漱、刮脸、换衣服,把车开出来,半小时内就赶到了辛明顿家。一路还算顺利。
梅根肯定一直在等我。我一到,她就从屋里跑出来抱住我,可怜的小脸苍白而扭曲。
“哦,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镇定点,小傻瓜,”我说,“是的,我来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