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姜雪君不会生气,她却真是生气了!
她一生气,呼吸就不知不觉重浊起来。虽然隔着一层棺材板,卫天元也开始有点察觉了。
“难道有人躲在暗处?”他拿起棺村头的一盏长明灯,四下察看,“鬼影”也没有一个。
棺材又动了一下!
“雪君,是你显灵吗?我不害怕见到你的,你索性现出身形,让我见一见吧!”
他期待的姜雪君的“鬼魂”,当然没有出现。但棺材又第三次动了一动!
俗语说“事不过三”,他不觉疑心大起。
疑幻疑真,他把耳朵贴着棺材,凝神静听。此时齐漱玉已是动也不敢一动,呼吸亦已恢复正常了。但卫天元练过听声辨器的功大,听觉非常敏锐,仍然能够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声息。
“不对,死了的人怎能呼吸!管他是鬼是人,总得看个明白!”他大着胆子,一咬牙根,突然伸出手来,就去揭开棺盖。
楚劲松和妻子在卧房里相对面坐,熄了灯火,黑暗中轻声交谈。
“主角已经来了,只不知这出戏的结局是否和咱们预期那样?”楚夫人庄英男说道。
楚劲松苦笑道:“我并不是一个规行矩步的人,旁人认为是行为不检的事情我也曾经做过,但像这样荒唐的儿戏之事,我可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要不是老丁劝我听他的安排,我……”
庄英男笑道:“老丁其实是为了你。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把我的女儿变作你的媳妇?他们不同父母曹兄妹只是一个名份,按说是可以成亲的。”
楚劲松道:“他们成为夫妻,我和齐勒铭也可以从冤家变作亲家,我当然愿意结这门亲事。不过,依我看来,自从玉儿来到咱们家中之后,她和天舒的感情也似乎很是不错,假如不唱这出戏,他们或许也可以,也可以彼此渐渐爱上的。”
庄英男道:“推测或许可以如此,但我总是不能放心。你要知道,玉儿是和天元一起长大的,她一心一意想嫁给天元,听老丁说,她还曾为他害过单相思病呢。虽说事过憎迁,但若不是让她知道天元业已另结鸳盟,她恐怕还不会死了这条心!她心里有着另一个人,将来不管是和谁成婚,婚姻也不会得到幸福!”
楚劲松道:“但即使事情都是按照老丁的安排实现,也不过唱了半出而已。这出戏是否以大团圆结局,可还在未可知之数呢!”
庆英男道:“要做成功一件事情,哪有完全不冒一点风险的。
不管结局如何,都是值得一试。“
楚劲松道:“假如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结局呢?”
庄英男道:“这出戏是丁勃搞的,了勃是你的老朋友,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荒唐的人。”
楚劲松忽道:“夫人,帕们许久没有下棋了。我记得你上次布的那个‘玲珑’(围棋残局,称为玲珑),我现在都还未能解开。”
庄英男道:“咦,你怎么突然想起下棋来了?那个玲珑,其实也并不难解。变化虽然好似十分复杂,但关键的着法也不过三着。这三着棋看得通透,玲珑就可解开。”
楚劲松道:“老丁的设计也可以比作一个棋局。我就是怕有一步棋看不通透,那就会下错了子。”
刚说到这里,就听得有人说道:“你是哪一步棋看不通透?
“丁勃走进来了。
楚劲松道:“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吧?”
丁勃笑道:“毕竟是老朋友,你知道我没有这种鬼才。实不相瞒,要你们伙同我唱这出戏,这主意是穆娟娟出的。”
庄英男皱眉道:“哦,主意是她出的?”
丁勃说道:“嫂子,是否怀疑她不安好心?”
庄英男道,“不,我只是奇怪她为何爱管这个闲事?”她的心里,其实的确是有点信不过“银狐”的。
丁勃说道:“她可并不认为这是闲事。少、少……嫂子,她觉得亏欠你的太多,故此想为你们两家化解。据她说,少爷对劲松兄虽然没有从前那样恶感,但心头的结可还没有解开的。少爷只有漱玉这个女儿,父女之情,胜于一切。假如小姐嫁给了劲松兄的公子,那就什么仇怨都可以化为乌有了。”丁勃是齐家的老仆人,习惯了把齐勒铭称作少爷的。以前他也习惯把庄英男称作“少奶”,只因他也是楚劲松的老朋友,时刻提醒自己,这才记得改变称呼。
庄英男道:“穆娟娟出的这个主意,勒铬知不知道?”
丁勃道:“我想少爷是知道的。”
庄英男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
丁勃道:“少爷和我谈过卫少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