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绍祺看到“回去”二字时,以为他说的是回国,虽然知道电影拍摄的六个月才刚刚过去两天,但他还是不想纠正宋焱的逻辑问题,私心里觉得六个月经对方这么一说,真的会很快过去一样。
Poissond’avril:好。
Poissond’avril:你现在没在拍戏吗?
从昨天开始,车绍祺就发现宋焱休息的时间似乎很多,他在国内拍戏时,很少有这样多的休息时间,大多都是连轴转的,所以他有些惊讶。
火:嗯,我们上午和下午各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如果晚上有戏份的话,也会在第二天上午给我们安排半天休息。
火:总的来说,虽然要六个月这么久,但工作强度不如之前那么辛苦。
Poissond’avril:那挺好的。
车绍祺看到宋焱这么说,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今天是他留在北市的最后一天,因为他们获奖了,岳师大特地批了一部分资金给他们,让他们在北市好好旅游两天再回来。车绍祺把学生们都打发出去了,请乔雨带了队,自己则留在了房间中和宋焱聊天。
两个人刚分开时,车绍祺虽然说了“不接宋焱电话”这种赌气的话,但说也就是说说而已,对方真的打过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接?
宋焱可是深知他刀子嘴豆腐心,哄了几句就把人给哄服帖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地聊着闲话,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宋焱许诺下一个休息的时候,还会来找车绍祺,然后才去继续拍电影。
车绍祺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已经停掉的聊天界面,往上翻了翻,把两个人从昨天到今天的聊天内容又看了一遍。他不太会表达,但距离和时差让他觉得哪怕是一分钟的聊天时间,都弥足珍贵,一点都不能浪费,连聊天记录都能翻来覆去地看上好几遍。
放松身心躺倒在床上,车绍祺翻完了第三遍聊天记录,才安心地抱着印着宋焱卡通形象的毯子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车绍祺和乔雨点好物理小组的人头数,带着他们坐上了回岳桥市的飞机。
回到岳师大后,车绍祺直接被校长叫去了岳师大总校区,当着三个副校长和五个主任的面大大方方地夸了他半个小时,仿佛恨不得把他的画像给裱个框挂在办公室里。夸完之后,又点名表扬了物理小组中的董昕和卢尚,希望车绍祺能多多照顾他们,努力培养他们成为物理方面的人才。
车绍祺都一一应了,等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宋焱的越洋电话准时打入:“刚刚在忙吗?”
“嗯,校长找我。”车绍祺说这话时,切出通话界面,就看到宋焱之前已经给他打了一通,只是因为他在校长办公室里,所以没接到。
“说什么了?表扬你?”宋焱笑着问。
“……差不多。”车绍祺对表不表扬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毕竟物理本身就是他喜欢的,不管是参加竞赛还是上课、做科研,都是他喜欢才做的,而不是为了图表扬才做的。
宋焱听到车绍祺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嗅不出喜悦的意味,更嗅不出不高兴的意味,不过他还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车车。”
“……我在。”车绍祺听到宋焱又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就知道他又要同自己说情话了。虽然也听过不少情话了,对宋焱的套路多多少少摸出些门道,但他还是很紧张、很期待,就算是一样的套路,他也无法违背自己心里的想法。
喜欢就是喜欢。
“我们车车这次表现的真棒。”宋焱低沉温柔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进车绍祺耳中。
车绍祺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耳朵慢慢开始变红,那红逐渐蔓延到脸颊上。好半天,他才问:“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吗?”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在夸奖你。”宋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这话里本来还有别的意思在么?”车绍祺听到宋焱那话,总觉得不单单是夸奖那么简单,尽管单单是夸奖就已经让他心花怒放了。
“有啊。”宋焱闷声笑了下,“是在对你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