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总之,现在去轰家。根据我的想法,园山先生和百合与曾根川被杀没关系。是其他的问题,因此不用急。现在更重要的是轰家的地下室。”
园山先生的妻子此前还活着,这是我的大胆假设,但我也可以预料到这个假设肯定是正确的。
如此这般,轰将人从岛外带来、关进地下室,这一推测可能也是对的。真是不可思议,我甚至生出了想夸口说自己的推测全部是正确的底气。
“快点儿,轰的家里肯定有什么。”
“你很积极嘛。”
“是啊。”我加快步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点点头说,“或许我确实很积极。”
我们刚到轰家附近就立刻意识到他不在家。窗子被厚窗帘遮住,灯也没开。
“家门的把手上挂着牌子,那就表示他不在家。”日比野向我说明。
走过院子时我停下了脚步。“嘘——”我把手指压在嘴唇上,侧耳倾听。但什么声音都没有。本应有来自地下室的声音,此时却没有传来。我慌张地跪下,侧躺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什么都听不见嘛。”依然站着的日比野说。
“真奇怪。”我站起身,把牛仔裤上的土拍掉。
“不是你的错觉吗?”
“不,我确实听到过。”
“但是现在没有声音。”日比野向我摊开手掌心,语气像是已经放弃了,“很安静呢。”
“可是我刚才听到了。”
“把人关在地下室里这种事……”日比野突然开始否定我,“太异想天开了。”
“不是异想天开。”我嘴上虽这么说着,其实也因不确定是否是异想天开而感到不安。
“进去看看就知道啦。”日比野说着便开始往前走。
日比野说得没错,门上挂着一块木板,像是手工制作的名牌。
“外出”——上面只写了这两个字,作为说明自己正在外出的留言。
日比野在确认大门锁着之后,理所应当地沿着墙壁走。他走到挂着窗帘的窗户前,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毫不迟疑地砸向玻璃。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突然有一块石头飞过来,好可怕哦。”日比野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从外边把窗锁打开了。
从结果来说,地下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走到通往地下的楼梯口时,我心想“下面肯定有地牢”,但是我猜错了。
楼梯的颜色是普通的铁灰色,没有装饰物。不是螺旋状的,而是一条短短的直梯。
“下去看一下吧。”我说。
日比野没什么兴趣,说:“你看看就行,我要检查一楼。”也许他是不敢去黑暗、狭窄的地方吧。
楼梯尽头有一扇厚重的门,看上去很坚固,就像是为了把人关在里面而制作的。我有一种门里有个细瘦的人抱膝而坐的预感,不由得开始紧张。
门很重,但双手用力的话打开它倒也不太费劲。如果这是为了将人关起来而设的房间,应该上锁才对。因此,在我轻松打开门的一瞬间,可以说我的假设也随之土崩瓦解。
这里只是一间隔音室,一间整理得很整洁的隔音室。也许这是轰的爱好吧。里面有高级音响、扩音器和扬声器,还有一个单人小沙发。一侧的架子上堆满了音乐CD。
我的双肩无力地垂下。漏出去的是在这里播放的音乐吧。低音贝斯和鼓声穿过墙壁、微微地飘到了外边。
房间的面积约有六叠,我确认过房间里没有壁橱或暗门之后,将沉重的门关好,回到上一层。我没有确认轰喜欢怎样的音乐、有什么CD。
也许日比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看到我失望的神情后他并不在意,问:“里面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