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弈替他挡下了从秘境中传来的攻击,还被那钩子一般的袭击带回了秘境的入口里。
身前狂风再度猛烈起来,云子宿却不管不顾地顶着风向前冲去。
“阿弈!!”
他被艰难地过来的沈秋晚死死抱住了。
“不行!你不能去!”风声太大,灵力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即使这么近的距离,沈秋晚也只能靠喊,“太危险了!”
云子宿却执意要掰开他的手。
“放开我!”
被完整开启的黑色光圈突然开始缩小,周遭的风力猛地减弱,连四周地面的光都暗了下去。
几乎是转瞬之间,光圈消失,地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四周猛地安静了下来,现场已经一片狼藉,高台上重新恢复原貌,面前也没有了韩弈的身影。
云子宿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空无一切。沈秋晚已经放开了他,他咳了两声,之后越咳越厉害。
“咳、咳咳……”
云子宿一边撕心裂肺地呛咳着,一边慌乱地去无字印中寻找裴易的踪影。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灵识已经无法在无字印内探查,不说裴易,连他自己放进去的东西都无法探查。
云子宿额角抽痛,视线也被咳出来的水花模糊。他猛地扑向凹槽,却没有把法印拿出来。
沈秋晚察觉不对,连忙去拦他:“前辈!你不能再开一次了!”
“滚开!!”云子宿抬手把人甩开,“你们都出去!我自己开!”
他声音里甚至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前……”
沈秋晚话没说完,突然僵住了。
一阵极为危险,让人如坠冰窟的威压感从高台后方的黑暗处传来。
不仅是他,在场几个还清醒着的人统统僵住,连按着法印打算重新念口令的云子宿都停下了动作。
一个修长高挑的红色身影从黑暗处缓缓走出。
他穿的是最炽热的颜色,却给人一种最为冰冷的致命威胁。
只是这威压,却唯独绕过了一个人。
云子宿愣愣地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
他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理智上来说,云子宿清楚自己早该清醒地一视同仁,可等到真正重新看见这个人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克制住情绪。
初来此处时,每个在无字印中抱着六孔箫睡去的夜晚。
纯灵之体修成时,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对象。
十八年来他日日夜夜无法放下的唯一牵挂,三百多年里教会了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人。
“师父……”
云子宿哽咽着,眼泪夺眶而出。
相隔的距离漫长又遥远,眨眼之间,身影已经来到面前。微凉的手指拭去他的眼泪,云子宿被拥进熟悉的怀抱中,呼吸间满是想念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