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神色严谨,从袖中掏出一块裹着的帕子:“夫人,这东西,是奴婢亲眼瞧见碧桃埋在东边荒废的破院子墙角下的。”
宋绵接过帕子,翻开来看,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她捂着鼻子,皱眉问:“这是什么?难闻得很。”
墨画回:“奴婢也不知,只不过奴婢瞧着碧桃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想来定是个厉害的东西。”
宋绵看了眼帕子里包着的药渣,念头飞转。陈雪莹流产那日,亲眼目睹温雨吟行凶的唯有碧桃一人。现在仔细想来,恐怕这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夫人,许大夫来了。”絮儿进来传话。
宋绵把帕子里的东西包了起来,说:“快请进来。”
自宋绵怀了孕,许大夫也来的逐渐频繁。隔三差五地都得到府上替她诊脉。
许大夫替宋绵诊了脉像:“夫人脉象平稳,母子皆是平安。夫人如今是双身子,作息尽量规律才好。只有将身子养好了,生产那日也能少受些苦头。”
“许大夫,我这儿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宋绵道。
☆、063
宋绵将那裹着的帕子拿给了他:“还请许大夫帮我瞧瞧,这帕子里包着的药有何功效?”
许大夫接了过来,认真闻了闻,蹙眉道:“夫人,这帕子里的是当门子。”
宋绵疑惑:“这当门子是何物?”
“夫人有所不知,这当门子性温、无毒、味苦。入心、脾、肝经,具有开窍、辟秽、通络、散淤之功能。可却有另女子滑胎的功效,也是人们常说的麝香,夫人也该远离此物才好。”许大夫肃容道。
宋绵难以置信:“什么?”
墨画惊诧说:“夫人,奴婢真想不到,碧桃竟然会偷偷摸摸地用这麝香。这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保不齐和她脱不了干系。”
震惊之余,宋绵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碧桃平日里看起来乖巧驯良,一脸无害的样子,却不想她的心如此歹毒。这样一想,那日之事温雨吟或许并未撒谎,这一切有很大可能是碧桃为了让温雨吟把罪名坐实编出的谎话。细细想来,宋绵上辈子为何会难产而死,恐怕也和碧桃脱不开干系,忽然之间,宋绵感到细思极恐。
一直到了晚上,宋绵还愣愣想着这事。
程予下朝回来,便瞧见她神思恍惚,像是有心事:“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宋绵听见动静,这才恍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予把她抱在膝上,点了点她的鼻尖:“就在你独自愣神的时候。”
宋绵默了半晌,才将这事细细道来。
程予听后,面如寒霜:“你认为,碧桃上辈子恐怕也曾这般害过你?”
宋绵点点头:“上辈子我突然难产,现在想来实在是蹊跷的很。既然这辈子碧桃能给雪莹药里加一味麝香,保不齐上辈子她也同样干过此事。”
程予眸色渐沉:“程家竟有这般恶仆,她实在死不足惜。”
“可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温雨吟明明没有推陈雪莹,那陈雪莹为何不肯站出来替她澄清?”这一点,宋绵一直想不明白。
程予揉揉她的发顶说:“阿绵,你不明白,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宋绵听的一愣。虽然她也不愿意自己丈夫纳妾,可她陈雪莹却不像是这样的人。毕竟她平时那般善解人意、温柔体贴,难不成全都是装出来的?
程予见她又发了愣,笑着说:“我听人说,母亲今日问你要不要给我屋里添人了?”
宋绵不想他竟然知道,没好气道:“今日三婶那般咄咄逼人,恨不得将那琼欢硬塞到你房里,我都不知如何推拒。”
程予笑说:“不知如何拒绝也该拒绝,难不成夫人想给自己多添一个好姊妹?”
宋绵嗔他一眼:“你想得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