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话中的犹豫,他明白他是在为赖家瑀担心,担心她受到二度伤害,毕竟大哥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但谁知道这次被伤了心的人可是他呢!
于是天天加班的人换他,法律团队跟他已挑灯夜战好几回,有时回到家,即便想见上小瑀儿一面,但都已半夜两三点了,也不忍吵醒她,只得作罢。
至于赖家瑀这里,工作也到了收尾的阶段,同样越来越忙,好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图样的颜色及品质感都有达到她的要求,若说唯一让她遗憾的事,就是崔鑫浩太忙了。
每晚她总想等他回来和他说说话,但等着等着,到半夜两三点才听到他回来的声音,一想到他肯定很累了,她又不忍占掉他休息的时间,只能继续瞪着天花板,忍受寂静。
早上一起床,她会偷偷的去开他的房门,见他疲累的和衣躺在床上睡觉,连鞋子都没脱,能做的也只是小心替他脱掉鞋子,为他盖上被子,自行前去公司。
只是,她离开囼灣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难道他们连再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顿早餐或晚餐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又这么忙碌几天后,她已整理好行李,机票也订好了,准备明天下午就要离开。
低头看着手上的护照跟机票,她婉拒了顾建堂及合作团队为她举行的送别会,提前回家,她不敢奢想崔鑫浩会知道她明天要离开的消息,只是,这一晚,在囼灣的最后一晚,她一定要等到他回来,即使只有说说话也好,甚至一个拥抱也行,要不就怕明天过后,下次再见面时,又是另一个五年……
出乎赖家瑀意料的,下午四点多,崔鑫浩竟然回家了,而且叫她套上外套,旋即开车载她前往东北角。
“抱歉,我这阵子忙坏了,建堂要是没跟我提,我都不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他边开车边看她一眼。
她摇摇头,体谅的道:“没关系,我了解。”
他叹了口长气,仍觉得愧疚,“就连车队的人都知道你要走,他们要替你送行,一群人下午就全冲到海边的度假小屋,等着我们晚上到那里开轰趴,所以我要建堂也过去帮忙。”
她点点头,看着他开车的侧脸,“那你怎么也提前下班了?”
这要他怎么说?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她分别,他还有好多事情没跟她说清楚,所以扔下了一大堆待商讨的文件、丢下那些还在烈讨论的法务人员,就直接跳上车回家,因为——
“我担心你不告而别。”
“我干么先走?你以为我会怕见到你会舍不得,哭得淅沥哗啦的,所以干脆先闪人?”她的心情在见到他时就很好,听到他这句话更好,这听来应该是他也想见到她吧?
崔鑫浩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个小丫头有多感,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才不会承认。他半开玩笑的道:“再怎么说我们之间总是有些恩怨。”
她瞪大了眼,“你是指我会搞破坏后逃走吗?我才没那么恶劣呢!”
“女人心,海底针,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他朝她一笑,只是心情很沉重。
他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因为他没有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对爱情要负责任,他懂,但结婚,这远远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她可以接受一段不见得会开花结果的恋情吗?
火红骄阳正慢慢的沉入眼前这片宁静海,满天的彩色霞光映照在一栋纯白典雅的欧式小木屋,只见沙滩上已点燃了营火,一只烤侞猪则架在一旁,随时可以开始烧烤,几辆重机及一辆轿车排列在沙滩旁,屋内传出音乐声。
崔鑫浩跟赖家瑀一起下车,相偕走进屋内,但诡异的是里面竟然没半个人。
赖家瑀细细的打量这间装潢美式乡村风格的木屋,感觉好温馨,原木家饰、壁炉及绿色盆栽就像她画的童话小屋,从窗户看出去,还可以看到一波波卷起的海浪——
“那些人一定躲到二楼去了,幼稚的家伙——”
崔鑫浩的话还没说完,那群幼稚的家伙就真的从二楼咚咚咚的疾冲下来,人手一瓶啤酒,异口同声的道,“迟到的人,先喝十瓶!”
看着一瓶瓶已开瓶的啤酒全凑到眼前,再看着一张张笑脸,赖家瑀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可以喝酒。”崔鑫浩马上挤向前护住她,再瞪了这群损友一眼,“你们把她灌醉想怎样?”
“你在我们能怎样?”顾建堂脱口而出,但马上后悔,因为他立即得到崔鑫浩的一记冷眼,其他人更是以佩服的眼神看向他,有种有种!
“呃——其实我可以喝啤酒的。”赖家瑀不想扫兴,何况她还是今晚的主角。
“不准!你只能喝汽水!”崔鑫浩以一径的霸道否决了。
她看向拼命向她使眼色,要她乖乖听话的顾建堂,噗哧一笑的点头,“好,喝汽水。”
但其他人可不依,“拜托,啤酒跟汽水差不多好不好?”
“她满十八了吧!”
“今晚的轰趴不必顾及十八限,开黄腔、拥抱打波都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