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通明,车夫靠在一处山石上,早已呼呼入睡。
乔清远将猎来的山鸡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烘烤,不等片刻,山鸡肉烤的滋滋冒油,通黄焦脆,香味飘出去老远,撕下一小块尝了尝,可惜还差些火候,乔清远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继续烤。
离他们不远的三人却对着一堆干柴瞪眼睛,个性乖张的封吟雪忍不住叫了起来,想她何时受过这等寒酸,语气极冲道“莫师兄真是的,这么半天也弄不起这堆火,瞧我的!”说罢,封吟雪从地上一跃而起,踱步向乔清远这边走来。
“喂!本小姐要借你的火用用!”
此时的乔清远背对着她,保持着一个姿态,似乎没听到的样子。
封吟雪清了清嗓子,声音再次提高,重复了一遍:“喂,本小姐要借你的火用用!”
见对方仍是毫无反应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封吟雪不由得火大,索性绕到乔清远面前,声音立时尖锐起来:“本小姐在和你讲话,你是聋的吗?”
乔清远这才仰起脸打量起面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大小姐,面上是惯有的温和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少了些真诚。
“不聋。”
他又道:“这位小姐,在下有名有姓,不叫‘喂’,既然不是叫我,那乔某何必应声呢?”
“你……这里又没别人,本小姐自然就是与你讲话,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借?”
乔清远不由得叹,好个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说话一点薄面也不留,既是想卖她一个人情,在此刻在这样的想法也被搅得半点也无了。
“师妹休要胡闹!”
闻声赶来的云中鹤面上十分尴尬,有些气恼的一把拉过还在大呼小叫的封吟雪,忍不住端起做师兄的架子,教训了几句后,封吟雪便噤了声老实的站在云中鹤背后。
“乔公子莫怪,我这师妹近来脾气暴躁了许多,回头我定好好管教,还请乔公子见谅!”
“好说好说,令师妹言语直率,快人快语,岂有怪哉!我不过也是和令师妹开个玩笑而已。”乔清远依然谦和有度,相较之下,云中鹤愤然说道:“你这胡闹的丫头,还不快与乔公子道声歉!”
封吟雪脸上有些挂不住,鼓起腮帮撅着嘴不发一语,想着素来疼爱她的师兄怎么会帮着外人而不帮自己,心里觉得十分不平。
云中鹤正是尴尬之时,眼的余光瞥到停在一旁的马车上下来一人。
乔清远立刻上前,拉起东方不败的衣袖,有些嗔怪道:“怎的不再里面呆着,也不多披一件衣服就出来了,当心着凉!”
东方不败睨了他一眼,心叹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罗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清冷的目光扫了站在一旁的两人。
“有些吵,就下来看看。”
带了暖暖体温的衣服披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侧过头恰好看到男人细心地为自己掩好衣领时的认真表情,东方不败不由得心底一软,什么时候起,他竟是如此的习惯了这个男人亲手为自己料理起居。
云中鹤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落定在方才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身上,只见这位身着浅蓝敞袖,梳着仕子髻的公子相貌不凡,只是似有重病缠身,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气,一言一行十分得体,尤其那清冷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竟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脊背发寒。
而他身边的封吟雪早就涨红了一张小脸,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
云中鹤冲着东方不败一抱拳,带了诚恳的歉意,道:“这位公子,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云某在此赔个不是,多有叨扰!”
东方不败却不吃他这一套,不再多看他一眼,走到篝火旁坐下。
对方冷漠异常的态度让云中鹤所料未及,一张俊脸一阵白一阵红,煞是好看。最终,乔清远还是借了火种给他们,云中鹤再三道谢,这才拉着封吟雪离开。
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乔清远将烤好的山鸡肉撕成小块,用干净叶子包了递到东方不败面前。
“多少吃一点吧!你今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如此身体怎么受得住?”
东方不败没怎么拒绝,随手接下,捏起一两块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荒郊野外的,能有这样的吃食已是不错。
而离他们不远的一行人却寒酸了许多,莫彦绍将几个白馒头放在火上烤了烤,递给云中鹤和封吟雪,无奈对面时不时飘来阵阵肉香,封吟雪只觉得嘴里嚼着的无味馒头如何也咽不下去。
深深地叹口气,“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洛阳?”
“也就是这两日,在外总不如家里,吃些苦是必然的,师妹多忍些,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登时,封吟雪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出恨意,“血海深仇,怎能相忘?师兄,你得来的消息可靠吗?那妖人被各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