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人并没有全在帝都,侦探社前前后后花了四天时间,才把吕教授提供的名单上的人全部找到,一一弄到他们近期的照片,转发给他。
冬生逐一排查照片,并结合这些人的生活现状,将目标锁定在了三个人身上,而这三个人恰恰是一家三口。单从面向上看,夫妻俩子嗣不旺,就算侥幸得了孩子,他们的孩子也极易夭折,注定无人送终。但偏偏他们不仅有了儿子,他们这个面相显示容易早夭的儿子,不仅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到了二十多岁,前不久,还搞大了公司女职员的肚子。女职员以为自己可以母贫子贵,嫁入豪门,谁知他们根本就不认这个孩子,直接把她扫地出名。
豪门梦碎,连工作也丢了,女职员惊怒交加下流产了。
女职员的哥哥是个混不吝的,本来想沾点妹子的光,哪知妹妹被人当成破鞋说扔就扔。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找了些狐朋狗友,跑到男方公司里大闹了一场,还跟公司里的保安大打出手,最后惊动了警方才消停下来。
大约是得了教训,最近十多天,那家的儿子一直呆在家里深居简出,侦探社的人费了不少劲,才弄到了他近期的照片。
这家人不是别人,正是吕陶的大舅一家。
吕陶的大舅陶志成从父辈手中继承了建材公司,经过十多年的经营,规模不大的建材公司摇身一变成了上市公司,主营房地产。陶志成眼光独到,很多不被看好的项目到他手里都成了赚钱的香饽饽,因此他在帝都的商圈里颇有名气。可惜虎父犬子,他儿子陶裕新成天就知道胡混,高考连个大专都没考上,不得已,陶志成只能将他送到国外读书。
陶裕新在国外读了个野鸡大学,东西没学到,国外不好的习气倒是一样没落下。去年回国后,被陶志成弄到自家公司上班,结果陶裕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天就跟这一群狐朋狗友胡混。陶志成忍了他几个月,实在忍不下去了,今年年初停了他的卡,勒令他必须每天按时到公司上班。
陶裕新没了钱,很快就跟狐朋狗友们玩不下去了,只好乖乖去公司上班,结果这才半年的样子,他就搞大了公司女职员的肚子。气得陶志成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不过,陶志成还没骂上几句,他老婆就护上了,夫妻俩闹了个不欢而散。
吕陶的妈妈过世后,陶志成跟吕教授他们往来还算密切,不过,陶志成毕竟是小辈,吕陶的年龄又小,他自然不可能跟吕教授他们抱怨他们家的琐事。吕教授平时事情有多,还要照顾孙子,哪有多余的时间去管别人家的事儿。
这些消息,是冬生圈定‘嫌疑人’后,吕教授让侦探社去查的。
吕教授一直都知道陶裕新不成器,他没想到陶裕新会如此的不成器。一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换走陶陶命数的人,吕教授对他的厌恶感上升到了顶点。
吕教授不好贸然去打听陶裕新的生辰八字,就让侦探社的人弄到了陶裕新的身份、证复印件,冬生看了复印件上的日期后,摇头道:“这上面的时间应该是假的。”
复印件上的日期跟吕陶的生辰八字毫无关联,同时也跟吕陶的面相丝毫不沾边。当然,生辰八字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面相却会随着一个人的境遇、所做的事情,发生改变。生辰八字和面相一个先天,一个后天,两者都跟一个人的命数息息相关,因此,玄门中人给人算命的时候,往往会结合两者来看。
“那,那现在怎么办?”吕教授着急道。
正如冬生所说,吕陶的时间不多了。尽管他现在被冬生救醒了,但身体还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唐教授现在寸步不离的守在吕陶身边,生怕他哪天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冬生冷声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把陶裕新约出来,只要让我亲眼看看他,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换走吕陶命数的人。”
冬生跟普通的玄门中人不一样,他可以直接看到一个人的气运。
生辰八字可以造假,现在面相也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改变,惟独一个人身上的气骗不了人。如果气骗了人,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气不属于那人。
“我试试看。”
吕教授跟唐教授稍微一商量以后,就给陶母打电话,假借相亲的名义,想把陶裕新约出来。
陶裕新不成器,陶志成夫妻担心他以后撑不起家业,就想让吕教授和唐教授帮陶裕新找个真材实料的高材生。吕教授和唐教授知道陶裕新的德性,当时是答应下来了,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正好拿来当借口。
陶母乍一听挺高兴的,不过随即她有些为难道:“唐姨,不瞒你说,裕新最近生病了,在家静养,相亲的事儿您看能不能往后推上一段时间。要不就先让他们孩子互相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果聊得来,到时候见面了也省的尴尬,您看行吗?”
“裕新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生病了?严重吗?怎么都没听你们说。”唐教授不死心,忍不住问了句。
陶母说:“不严重,就是有点感冒,裕新他仗着自己年轻,不乐意吃药,这不拖来拖去把病给拖严重了,医生让他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
“那要不我下午过来看看他,正好我今天下午也没什么课。”
“不用不用,”陶母意识到自己推脱得有些僵硬,不由放缓语气道,“他一个小辈,哪能劳动您老人家。等过几天他身体好了,我让他去拜访您和吕叔。我听说陶陶又生病,他好点没有?”
“还是老样子。”
又寒暄了几句后,陶母说有人找自己,就挂了电话。
唐教授懊恼道:“早知道我就不打这通电话了,直接带着冬生上门去。”
吕教授说:“我觉得她好像是有意避着我们,恐怕上门去也见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