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好女子就是你。”
“一见是我,大失所望吧?”美根子开了个小玩笑,她看出来今晚高尾似乎也要讨东野的欢心。
“您说啊,您明白什么了?”美根子轻轻地抚摸东野的臂肘。
“你的风言风语。”
“我的什么风言风语?”
“店里的风言风语。”
“哎哟,风言风语嘛,就是风言风语。信以为真可是薄情郎啊。”
“到底什么风言风语?”高尾好像很感兴趣。
“那就请高尾社长给我澄清事实。”美根子说。
“好。其实啊,男的也好女的也好,谁人背后无人说,没人说反而寂寞。就像你在公司里的时候……”
“好像就是在公司里的风言风语。”美根子说。
“这么说,你这朵花一开,风言风语就跟着扩散开来了。”
“我这朵花没开过。”
“还是花骨朵呀?”
“可不是嘛,不开就要谢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其中多少含着一些暗示。外面风传美根子在出版社工作的时候,和社长情死未遂,社长为她失恋自杀。
在对陪酒女郎的私事感兴趣的客人里,美根子不知道为什么很有人缘。她神秘的热情里似乎隐藏着忧愁。
美根子认为,东野就是一个试图接近她这样的女人的怪僻客人。他喝酒并不摆阔气,所以陪酒女郎一般也不围着他,但他常常和两三个朋友一起来。
美根子和高尾站起来跳舞,她想谈俊三的事。
“岛木要是能见他女儿一面,还会重新振作起来……可谁都无情无义。”
“恐怕不是无情无义,现在大家连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
美根子觉得高尾在为自己辩解,心里难过。“您是说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再考虑别人的事吗?大概聪明人都这样。傻女人把自己的事撇在一边,一心为别人着想。别人好了,自己就感到幸福;别人不好,自己也无所谓。”
“从那以后,公司毫无起色。”高尾终于吐露真言。
“这么大风天,还不知道岛木有没有家栖身?”
“要说家,有各种各样。”
“没什么各种各样的。自己的家就一个,岛木没有这个家。”
“公司又从东野那儿借了一笔钱。”
美根子想,那个时候,公司尽管倒闭,但毕竟还是岛木的。高尾是接替岛木来当家的,现在他既然能养活几个人,也应该能为岛木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