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我的不思之举害你错失了活捉那个沈墨的机会?还是怪我害得你身受重伤?好,是我冲动不冷静冲出来破坏了你的布局,既然我千般不是,你何必为我挡那一剑,直接让沈墨刺死我就是了。”
“宁染青!”秦天策冷声喝道:“你还有理了?”本已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冒到头顶,他救她还救错了?明明叫她呆在屋子里,却不听话。若不是自己受伤,沈墨就算活捉不了,也定能毙于箭下。
这些年,刺杀暗杀不断,今日连沈墨这样的绝顶高手都被请来了,可见那后面的势力非同小可。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大胆的女人。
女人太有主张不好,四年前她心事藏的那么深,连他都被蒙骗了过去;四年后,还没回到怀城,就出了这乱子。
染青转开了视线,心头是有些害怕他的,那眼底的火光,明显是怒意盛然,可是她气话也说了,不想再对他低头。于是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低头直视,一个扭头不看,沉默持续当中。
长久的凝滞,气氛越变越微妙。染青站在那处,被他这般一直看着,觉得浑身不舒服,时间一长,之前心头的那股郁气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虽然没有去回看他,但气场骗不了人,本来压抑冷凝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他的呼吸声有些重,可能是受了伤的原因,但听在她耳里,几乎感觉到他喷出的气呼在了她的脸上。
余光里,看到他的白色内衫上,隐隐有红色从他身后蔓延出来。再也忍不住这样沉窒,转回头只盯在那丝红色的地方,轻声道:“你伤口又流血了。”
头顶是重重的叹息,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把她脸抬了起来,目光不得不相碰。“宁染青,答应我,以后没我允许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口气很危险,眼神却不如之前那般沉郁。
染青还没回答,就觉他的手下滑,扼在了她的脖子那里。隐隐带着一丝力量,又不会让她挣脱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那是习武之人力量的象征吗?
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秦天策,虽知他不会真的收紧力量,但是自身的薄弱之处操纵在他手时,人类自然的恐惧本能会产生。
秦天策暗哑着声音问:“哑了?怎么不说话?”手指却开始摩挲底下的肌肤,悉尼入狱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移开。此时她一身单薄绢衣站于他面前,浑身带着脆弱之感,有着别样的风情。
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手已经往下,想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染青心一颤,连忙按住他的手:“别!”
这段日子,两人几乎都一直粘在一起,他眼中闪过的光芒她很清楚,那是欲望。男人的欲念真是随地可起,刚才还那般愤怒,一转身居然对她起了念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适合做那事。
他的伤……恐怕会撕裂的吧!
瞥了一眼他身上那几丝血红,还是忍不住担忧道:“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秦天策却是一把揽她进怀,一个转身就把她压进了床榻之上,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口。“叫我阿离!”他喜欢身下女人唤他阿离,尤其是在情动的时候,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和祈求,直敲他心。
染青见他眼中欲望渐浓,连忙道:“阿离,你起来,让我重新替你包扎伤口,此时实在不宜行那事。”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呆愣中……
“哼,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夜深了,折腾了这么久,你还不困?”说完,竟真的就势抱着她,侧躺到了她的外面,然后闭上了眼。
染青的脸迅速涨的通红,明明是这人误导她,现在却暗示她有不纯洁想法?
想跟他理论,却见他闭目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是失血之后的原因吗?顿时心软了下来,像他紧靠了过去,感觉他的手臂箍得更紧了,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没过一会,就听他呼吸平稳,是真的入睡了。
染青有些睡不着,心绪不平。她是明白秦天策动怒的原因的,她的轻举妄动可能是其一,主要原因还是这个时代把女人的贞洁看得重,容不得外露一些肌肤于人前。
像她这样,只穿了绢衣,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大家眼下。这才是他最最介意的吧。
尤其那个杀手沈墨还故意说她使用美人计,意在挑起他的愤怒,想他堂堂东云朝的九五至尊,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事情冷静下来想后,她也知自己太过鲁莽,若不是秦天策的救护,恐怕她此刻就已命丧那沈墨剑下了。
想到刚才那些血腥的画面,黑衣人全部被箭射死在当下,她就觉得胆寒。这是在江州五虎之后,她又一次见识到了杀戮。院子里的血几乎把整个地面都染红了,有刺客的,也有这边护卫的。
生命居然变得那么渺小,顷刻之间,就已经沉没了这许多条生命。
下令射箭时的秦天策,眼中全是肃杀,那个样子真的跟上回紫狼杀人时有些像。他们的身上,同样都带了一种杀气。
又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刚才他衣服穿的快,也没看得太仔细,但可看出大都是剑伤和刀伤。那年西凉压境,朝廷无将可发,他带着宁飞扬独撑大局,每一个伤口可能就代表着他的一次战功吧。
染青心头觉得发苦,为那时的秦天策觉得心疼。帝王路,永远都是一条满是血腥的不平路,他这一路可是披荆斩棘,杀敌万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