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的寝宫歇息,跑来母后的慈孝宫作甚?”
见到自己的儿子龙暄,董悦也有些又是惊喜又是意外,忍不住笑着问道。
龙暄跑到董悦跟前,仰着一颗小脑袋问道:“母后,儿臣在御书房看完书后,便想回自己的寝宫歇息,可一路上发现宿卫内宫的千牛卫少了很多,儿臣一问他们便说是上面有令,今夜放大部分人休假了,所以今晚守卫太初宫的千牛卫才会少了这么多。”
说到这儿,龙暄看向董悦的目光分明有些不安:“儿臣想知道,今夜下令放千牛卫休假,是不是母后的意思。”
“哀家怎么可能会下这种命令。”
董悦闻言自然是又惊又怒,因为前几日萧恪遇刺的事,她还特意召见过千牛卫将军孙剑,吩咐他这段时间务必要加强宫中的戒备,不给宵小任何可乘之机,当时孙剑还满口答应得很是痛快,没想到转眼就背着自己放大部分的千牛卫休假了。
董悦越想越怒,连忙唤来一名宦官,对他吩咐道:“你立即出宫去见千牛卫将军孙剑,传哀家的懿旨,要他立即将那些休假的千牛卫士兵给叫回来……”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听得董悦和龙暄还有一众宦官宫女神色大变。
董悦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心中同样害怕到了极点,但她低头看着自己面色有些惨白的龙暄,不知为何身体内反而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勇气,她强作镇静,吩咐一旁的宦官道:“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喏,奴婢遵命!”
这名宦官尽管心中也是害怕得要死,两条腿发抖得几乎站不稳,但太后有令他不敢不从,只得哭丧着一张苦瓜脸,颤颤巍巍朝着宫外走去。
董悦则将龙暄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皇儿别怕,有母后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有母后在,儿臣不怕!”
龙暄不想母后担心自己,故意对着母亲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苍白的面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恐惧。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呀!
“皇上,太后娘娘,不好了,是东海王他们带兵杀进宫来了,说是要勤王。”
不多时,那名去探风的宦官就连滚带爬一路跑了回来,边跑还边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喊叫道。
一听是东海王龙旷等人打着勤王的口号带人杀进宫中,董悦不由得大怒,当即顾不上什么太后的威仪,如同街头泼妇骂街那般怒骂道:“这群蠢货,是想害死我们母子吗?”
随后,她不敢再犹豫,慌忙对那名报信的宦官道:“快!你去传哀家的口信,要千牛卫的人无论如何都得守住太初宫,绝不能让那些叛军杀来,同时派人出宫去给千牛卫将军孙剑和金吾卫将军秦冲报信,要他们立即带兵进宫勤王,快去!”
“喏!奴婢遵命!”
宦官人好不容易跑回来,如今听太后又要他跑去传口信,心中不由一阵哀嚎,却还是只能哭丧着脸应喏领命而去。
只是他没走两步,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听动静似乎是朱雀门那边传来的。
就在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之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千牛卫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来,泣声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不好了,叛军人多势众,我们没守住朱雀门,他们现在朝内宫的方向杀来了。”
士兵话音未落,冲天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听得董悦等人面色越发惨白,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夜自己莫非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