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满脸怒容的孙异突然踹门闯了进来,蝶蕊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就缩进了杨烩怀中,同时仰起小脸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美人在怀,杨烩顿时起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轻轻拍了拍蝶蕊的后背,安抚她不要害怕,随即冷眼看向孙异,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扬州来的孙将军,可本使记得今天明明没有请你过来吃酒呀,你怎么就自己不请自来了?”
说到这儿,杨烩突然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大悟状道:“哦,瞧本使这记性,蝶蕊姑娘方才明明说了,孙将军已经将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看来现在是想跟本使讨一杯水酒喝,好说好说,别客气,坐!坐!”
杨烩的话恰好说到了孙异的痛处,当即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姓杨的,你敢辱我!”
可杨烩哪里会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姓孙的,你吓唬谁呢,这里可不是你们扬州,我就不信你能奈我何?”
“你……”
孙异一时为之气结,却也知道杨烩说的都是事实,便将气都撒到他怀中的蝶蕊身上,恶狠狠瞪着她,恨声说道:“我们的事改天再说,我现在要先跟这个贱人好好算算账。”
说罢,就要冲过来抓蝶蕊。
杨烩哪里会让他如愿,一把将蝶蕊护在身后,嗤笑道:“姓孙的,明明是你自己没钱了还装大爷的,身子还虚,还怪人家蝶蕊姑娘说话难听,传出去就不怕让人笑话吗?”
“姓杨的,你一再辱我,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此刻,孙异的面色已经阴鸷到了极点,眼中更是隐隐闪动着杀机。
看孙异目光陡然变得可怕,杨烩心中莫名一惊,但他更不想在孙异面前失了面子,只能依旧强装镇静,冷声道:“孙异,你少吓唬我,真当我们益州无人吗?”
眼见形势不对,雅间内那名与杨烩同桌共饮的酒客也不再冷眼旁观,连忙起身挡在杨烩身前,冷声提醒道:“孙将军,你是杜大都督的贵客,杨大人也是杜大都督的贵客,你若是胆敢对杨大人不利,恐怕也无法跟杜大都督交代吧。”
酒客的话似乎提醒了孙异,让他那颗几乎要被怒火吞噬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在雅间内的三个人脸上来回移动,最终恨声撂下一句狠话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瞧,我孙异迟早要给你们好看。”
撂完狠话后,孙异便当场摔门而去。
待孙异走远后,杨烩这才嗤笑一声:“装腔作势,吓唬谁呢!”
那名酒客连忙招呼杨烩,满脸歉然道:“杨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本来小人是想请大人好好喝一杯,没想到让人搅了兴致,实在是罪该万死!”
杨烩虽然被孙异打扰了喝酒的兴致,心中很是不爽,可他也不可能将火气撒在这名酒客身上,便摆摆手,故作大度道:“是孙异坏了本大人的雅兴,跟你没关系。”
这名酒客名叫张应,自称是在从巴蜀来的商人,几日前主动上门递拜帖来巴结他。
杨烩本来不想搭理这些商人,可架不住对方出手很是阔绰,第一次登门就给他送了两大箱金银珠宝。
正所谓财货动人心,看在这么多金银珠宝的份上,杨烩便与这个张应虚与委蛇。
而张应自认为巴结上了杨烩,便主动邀请杨烩来百凤楼喝花酒,还说要找百凤楼的花魁蝶蕊作陪。
杨烩本就是自诩风流的人物,自然听说蝶蕊的名头,知道孙异为了一亲芳泽不知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两,便欣然赴约,没想到却被突然闯来的孙异坏了雅兴。
此时,张应看了杨烩一眼,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问道:“杨大人,孙将军毕竟是越国的皇室宗亲,就怕他今后会找大人的麻烦。”